这才意识到不好,就蹲下身,托起了少年的身体,只见少年脸色惨白,眼睛红肿,眼角还挂着没擦干的泪水,男人使劲摇了几下,少年毫无反应,男人这才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男人抱起少年,三步并两步的就走出了宴会厅,直奔医院。男人一边开车,一边给老爷子打电话,说是路远昏倒了,正送往医院的路上。老爷子只是叫男人好好照顾路远,这里由他善后。男人迅速挂断了电话,又拨了一个给杜康,响了一声儿,对方就接了起来。
“唉,我说你人都去哪了,婚礼还没结束呢,找了一圈儿都没找着你。”杜康聒噪地说了一堆。
“别废话,我正赶往首都医院的路上,你赶紧来,马上。”不等对方回话,男人就挂断了电话。
男人加大了油门,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心里的紧张感因何而来,也许是出于怜悯?也许是因为少年寒夜身只单衣跑出来为他送钥匙?还是那道酸酸甜甜令他有美好回忆的红烧鱼?男人并不知道。
男人把少年推进抢救室不久,杜康就先后赶来。杜康看到好友安然无恙,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没事啊?你没事干嘛这么着急跟我打电话啊,害我担心了一路,你丫的整我玩呐。”
男人没有说话,杜康看到抢救室里亮着的红灯,在联想到中途不知去向的新郎,心里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没有在说话,转身去柜台办相关手续去了。
等杜康办完手续,和高俊大眼瞪小眼的干等了一个小时后,路远还是没有出来,这下,连杜康都有点慌了起来。
“我说,哥儿们,不会吧,这都进去这么久了,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吧,这今天还是他的大喜之日呢,结个婚都进抢救室了,别这么衰吧,虽然是个傻缺,但好在人还长得不错。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明天媒体还不得炸了锅了啊。”
“你他妈能不能少说几句,嘴贱了,是不是?”男人怒不可喝地大吼了一声,吼得杜康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为什么男人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良久,杜康也意识到,自己是嘴贱了,谁叫他就有这个毛病呢,说话老是没把儿门的。
又过了几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路远被几个医生护士推了出来,男人就急忙上去追问情况。
“医生,他怎么样了?”男人语气有点急切。
“请问你跟患者是什么关系?”医生一副公事化的语气。
“我是他哥,他现在怎么样了。”
“急性酒精中毒导致的重度休克,幸亏你们送来的还算及时,如果晚来那么几分钟,那么就连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你们是怎么当他家属的,病患是先天的酒精敏感性体质,绝对不能过度饮酒,唉,你当大哥的,平时要多多关心。”医生说了几句劝慰的话,就离开了。
听了医生的话,连杜康都吁了一口气。妈呀,这也太悬了,这小子命还真大,今天都差点交待在这儿了,那感情好,宴席都是现成的,红布一扯,换成白布,省去了叫宾客的麻烦,婚礼直接变成葬礼。我说你小子,也忒衰了点儿,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之日,还整这么一出啊。杜康瞅着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少年,心里不免犯嘀咕。
其实少年洗了胃,用了抗过敏的药,就没啥大事儿了,之所以昏迷不醒,那是因为少年身体过度虚弱导致的。医生建议,挂完点滴,明早就可以出院,毕竟这种过敏的症状,只要当时抢救回来了,后续也不用什么复查了,只要以后注意点就可以了,回家修养就可以。
高俊先让杜康回去,明早过来接路远出院回家,自己明早公司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脱不开身。杜康也就在医院旁边的酒店开了间房,打算将就一晚。
VIP病房里,男人一眨不眨的盯着少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思绪。男人其实很害怕来医院,那些来往都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那雪白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还有冰冷的尸体,都没来由的让他感到害怕。从十五年前开始,他就这样了,那时候他亲眼看到他妈妈血肉模糊的被推进手术室,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从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心中就开始恨,恨那个横刀夺爱的女人,连带着那个女人身边一切的人和事,包括躺在床上的少年。
他曾发誓过,一定要让那女人血债血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男人起身走向床沿,弯下腰,手轻抚着少年的胸膛,一路游移到脖颈,手指慢慢收拢发力,咬牙切齿道。
“如果你以后敢合着那女人一起跟我做对的话,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少年由于呼吸不畅,皱紧眉头,轻咳出声,男人才惊觉松了力度,步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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