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腾苦着脸,“刑将军,这事儿不归我们管啊,您要不去找知府大人?”
刑楷直接拖着他走,“老子不管,知府也找,你也找,给老子过来!”
丁腾回首看了一眼身后蔡立的手下,为难道:“刑将军,有知府大人就足够了,下官去也没甚用处。”
刑楷忽然放开他的衣领,目光幽幽冷冷,“那货物能不能上码头,总得归你管吧?”
丁腾接触到他的目光,心头猛然一惊,难道码头真的出大事了?
他整了整衣领,面容肃穆,“将军请。”
刑楷又是哼了一声,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丁腾召来几个衙役跟着,刑楷也带着副官和几个兵蛋子,一同往漓湾码头走去。
“这位是?”刑楷走了几步,像是才注意到丁腾身后的人。
“小人冯浩,见过刑将军。”冯浩立即给刑楷行了一礼。
刑楷挥挥手,“你是来找丁腾办事儿的吧?改日吧,他跟我去漓湾码头,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小人知道了,将军和大人慢走。”冯浩站在水陆司府衙外头,眼见一行人越走越远,眉头紧锁,他记得今日在漓湾码头有一批货要下船,不会这么巧撞上了吧?他得赶紧回去跟蔡爷报备一下。
转身离开的他,没发现身后尾随着两人。
丁腾跟着刑楷来到漓湾码头的时候,知府吴奎已经在那儿等候了。按理说,发生这种小纠纷,派几个衙役过来处理一下就可以了,吴奎根本不想亲自来一趟,可是刑楷的暴脾气他又惹不起,打又打不过,只好憋屈地过来了。
“下官见过吴大人。”丁腾拱了拱手。
吴奎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两只小眼睛看向刑楷,“我说刑将军,这就是一件小事,你们协商一下完了,何必大费周章闹得这么大?”他便转着手中的按摩石,边不耐烦问道。
码头上已经被刑楷带来的士卒围住,还有一些官府的衙役在旁待命,互相打起来的兵蛋子们和帮忙装卸货物的长工们俱垂首不语,码头上的货箱歪倒得不成样子,河面上还飘着好几只,看起来极为混乱。
“老子手底下那么多人等着吃饭,现在好了,全都他娘的翻到河里去了,老子不找你找谁?”刑楷没好气道。
“你就让他们赔点银两不就成了?”吴奎真心觉得刑楷没事儿找事儿。
刑楷手下的副将道:“吴大人,营中米粮已经不多了,我们一大帮子人正等着米下锅呢,即便是赔了银子,我们还得重新买粮,兄弟们等不及啊。”
“哦,这样啊。”吴奎心里也明白,军营的米粮需求量的确很大,江陵城的米行都没办法一次性卖出这么多米来,更何况,城中这么多人家都需要买米,所以一直以来,军营的米粮都是他们自己用军费从外头运送过来的,要是赔银子,的确解决不了燃眉之急。
场面静了静,吴奎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总不能开粮仓先喂饱了那些士兵再说吧?
这时候,副将又说了。
“我们见他们那几艘船上的货箱外面都写着‘米’,就想着我们倒了多少,他们就赔我们多少,吴大人,您觉得这样合不合情理?”
吴奎眼睛一亮,“行啊!”他定目看去,就见撞翻刑楷他们的几艘船船身上面的确表明是运送米粮的,“那就让他们赔不就行了?”
他的话一落,那几个卸货的长工神色明显有些不对劲了。
副将在心里冷笑一声,嘴上继续道:“将军也觉得这样解决最好,谁也别耽搁谁,可他们死活不同意,我们又不能用强的,只能请吴大人来做主了。”
吴奎:“……”你们将本官强行拖过来,还叫不用强?
“你们为何不同意?”他不能对刑楷发火,但对几个长工可没必要客气。
“大人息怒,小的们也只是替主人家卸货而已,主人家的东西我们也没法做主啊,他们上来就抢,我们只能拼命阻止了。”长工言辞间颇感委屈。
“你们主人家是谁?”
“小的们是蔡府雇佣来的。”
吴奎心里头顿时“咯噔”一声,要是蔡府的话,这或许还真的不能给,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清楚蔡府的一些事儿?
“行啊,那就找你们主人家!”刑楷说着就召来小兵,吩咐他前往蔡府。
“慢着!”吴奎阻止道,“刑将军,不如这样,你们先回军营,至于米粮,本官会着人及时送去军营,何必要这么麻烦?”
刑楷疑惑,“你从哪弄这么多?兄弟们晚上就等着香喷喷的米饭呢!”
吴奎面带安抚笑意,“刑将军莫要着急,本官说到做到,不会让你们饿着肚子的。”
刑楷叹了口气,“罢了,既然吴大人也觉得他们该赔偿,那你就做个见证,你看,我们的船都翻了,他们这几条船上的正好,要不你现在就做主,这些都归我们了,再闹下去,天都黑了。”他说着,没等吴奎反应过来,就招手让人抬货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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