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对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镡时观开口道:“我府上有一大夫医术不错,去我府上吧。”
陈锋心里虽有些别扭,但事关蒋凌的人生大事,他无法拒绝。
训练营暂时丢给刑楷,丁然带上元宝,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定国公府。
定国公府。
周硕正坐在院子里,一手捧茶,一手捧着医书品学,惬意非常。萧凡还在不远处练剑,手中的剑挥舞得虎虎生风。
这孩子,自从知道朱家被灭满门后,性子就变了,以前还跟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现在半天都吐不出来一个字,每天除了读书练武,就是坐在一边,拿着一只小兔子傻看着,瞧着怪心酸的。
周硕正打算叫他歇会儿,院子外就传来一连串脚步声,他抬目看去,只见为首的赫然是皇帝和镡时观。
他连忙起身就要跪下,就听萧居瑁道:“周神医免礼,快替蒋凌看看。”
周硕定目看去,就见陈锋抱着一人,那人已然疼得脸色发白,冷汗涔涔。
“进屋吧。”
陈锋立刻随他进了屋内。
萧居瑁他们不便进入,就在院中坐下等着。
萧凡早就放下剑,乖乖来到萧居瑁面前行了一礼,目露惊喜,“侄儿见过皇叔。”
丁然在一旁瞧见,终于在心中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萧居瑁将他扶起来,笑道:“小凡,最近读书练武如何?”
萧凡认真回答:“夫子教的我都能学会,就是武功没什么进步。”
萧居瑁弯起眸子,看向一边的丁然,问:“丁姑娘,你看小凡的资质如何?实话实说。”
丁然立即跪地,“皇上,民女以为,萧公子资质上佳,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
萧居瑁点点头,又问萧凡:“小凡,你愿不愿意拜师学武?”
萧凡睁大眼睛问:“皇叔,我要是拜了师,能不能打败那些坏人,给宏业哥报仇?”
萧居瑁默了默,而后道:“那要看你尽不尽力了。”
萧凡立刻给丁然磕了一个响头,“徒儿拜见师父!”
丁然忙将他扶起来。自己却仍旧跪在地上,给萧居瑁行了大礼,“民女叩谢陛下隆恩。”
如果没有皇帝松口,定国公即便再厉害,也无法左右她爹的命运。
萧居瑁让她起来,“丁姑娘巾帼不让须眉,被困后院,从未放弃,此等风骨着实令朕感动非常,再者,你爹情有可原,且戴罪立功,本就不该死。”
丁然红了眼眶,连连谢恩。
这时候,陈锋从屋子里出来,见到萧居瑁就是一跪,“微臣御前失仪,请皇上降罪。”
萧居瑁笑眯眯道:“那朕就罚你现在与丁姑娘对战一场。”
一来,看看丁然的实际功力;二来,让萧凡真切感受一下真正的高手对战;三来嘛,他自有考量。
陈锋虽有些茫然,但还是听从吩咐,站起来打算离远些,就听萧居瑁道:“先等等,蒋凌如何了?”
“周神医说可以治,但不易治,等痊愈需要很长时间。”
萧居瑁颔首,故意问道:“听说你之前爱慕林静姝,是否有此事?”
“啊?”陈锋懵然,“微臣从未见过林家小姐,何来爱慕一说?”
萧居瑁皱了皱眉,“不是么?”他本来还以为陈锋心里想着一人,还招惹了另一个,如今看来居然是他猜错了?
“那巫珩被杀前夜,你何故在醉香居失意饮酒?”
陈锋虽不知萧居瑁到底是何心思,不过还是老实回答:“那日在白龙寺,微臣曾言一故友被蔡立害死,微臣饮酒那日便是故友的忌日。”
萧居瑁这下完全弄明白了,敢情他一直想岔了。怪不得第一次问陈锋为何饮酒他不愿回答,原来是心中痛楚不愿道出,如今蔡立已死,他也算是了了心愿。
“咳,那你便与丁姑娘切磋一二吧。”
陈锋与丁然离萧居瑁他们远了些,未拿武器,只是拳脚之争。
陈锋在军中历练这么多年,深知如何用最巧的劲杀掉敌人,以便在战场上省力。
而丁然,被困后院多年,经沉石锤炼,身法极快,变幻莫测。
两人在技巧层面,旗鼓相当,但,丁然还是更胜一筹,胜在心思细腻,胜在冷静沉着。
陈锋上过无数战场,内心一直充满激情与热血,这样的人带兵打仗有利于鼓舞士气,但与人对战还是少了些谨慎沉稳。
而谋定后动,正是丁然这么多年沉淀下来的最大的优点。
“是陈某输了。”陈锋鞠躬行了一礼,倒也大方。
丁然回礼,“承让。”
萧居瑁接过镡时观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看向萧凡,问:“觉得怎么样?”
萧凡挠了挠头,“看不清,感觉好厉害。”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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