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说,镡时观不可能改性的,他就是这么残暴不仁!
萧居瑁是真的饿了,他当皇帝的时候,到了时辰赵全就会给他送膳,所以他根本就没感受过饥饿,眼前的饭菜看起来比不上皇宫里的精致,可是闻起来真的很香,他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镡时观慢条斯理地吃完,看了一眼萧居瑁泛着光芒的猫瞳,不知为何突然就有些心软,便道:“你若叫唤一声,本王就赏你吃的。”
萧居瑁闻言,顿时气都气饱了,听听!镡时观说的是什么话?朕朝你叫唤要吃的?朕做不到!
他立刻闭上眼睛,将脑袋扭到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镡时观面色也冷淡下来,“既如此,你就待在网兜里,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送吃的。”
刘卫虽心疼自家老爹养的宠物,可他也明白,王爷因为皇上遇刺之事,心情本来就不好,今天那个刺客还是他强势从天牢里提押出来的,为的就是防止被杀灭口。
御医说,皇上身体的伤养养就好了,可是皇上一直昏迷不醒,恐是撞到了头部,他们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王爷忧心皇上安危,还给静泉宫增派了守卫,以防刺客再次渗入进去,忙得一天都没吃饭,更没那个心思去吃饭,要不是他们相劝,估计王爷又要去皇宫守着了。
可是好好的一顿饭,却被元宝搅浑了,元宝的确该罚,饿个几顿应该没什么大碍。
基本上所有人都和刘卫想得一样,可谁都没想到,他们的王爷连夜去了宫中,一待就待了三天。
而萧居瑁也活生生被饿了三天。他在极度饥饿的时候曾想用爪子将网兜给弄坏,可是王府的网兜材质上乘,凭他的力道根本挠不开。
他甚至想,就这样饿死了也好,饿死了或许就可以回到身体里,然后再找镡时观狠狠报仇!
期间刘福也不是没偷摸着给他送食,可是萧居瑁本身自尊心极强,猫对周围的动静很是敏锐,他知道有人在外头看着他,便根本不理刘福。
刘福不敢久待,只好作罢。
就在萧居瑁觉得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镡时观从宫中回来了,不过面容极为憔悴。
皇帝一直昏迷不醒,情况不容乐观,某些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镡时观黑着一张脸,大踏步往书房走去,途中路过膳厅,见到刘福站在门口,举止异样。
他不禁顿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刘福恰好见到他,急步上前,见他容色消沉,关切道:“王爷这几日在宫中可好?”
镡时观微微颔首,“宫中一切安好。”除了陛下一直沉睡。
“王爷在宫中可曾用了膳?”
镡时观还没答,他身后的刘卫就说:“王爷午膳都还未用。”
刘福立刻道:“老奴这就吩咐膳房上菜,王爷您还是吃点吧。”
镡时观便抬步进了膳厅。
一进去,就看见了窝在墙角的网兜,准确来说,是网兜里的萧居瑁。
“这是……”他看着网兜里的猫一动不动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面竟隐隐有些恐慌。
“王爷,元宝前几日闯了祸,您让它在这里反省来着。”刘福虽担心元宝,可是王爷面前他也不敢造次。
镡时观突然就想起来了。
“它三日未吃了?”他说着竟兀自走过去,脚步都有些急了。
“王爷,您吩咐没您的允许,不给它吃的。”刘福心里叹了口气,元宝或许凶多吉少了。
镡时观却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话了,他一把解开网兜,入目的就是萧居瑁瘦弱的身体,原先满身的光泽悉数消失殆尽,明亮清透的猫瞳紧紧闭着,似乎是感受到了动静,才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但目光却黯淡得很,像极了那人昏迷前的眼神。
镡时观心里顿时就是一阵揪痛,不过他也无暇思考自己为何会这样,只是脱口而出:“快倒些温水来!”
刘卫立刻从桌上取了一杯水,恰好是温的,递给镡时观。
镡时观右手接过,左手轻轻捏开了萧居瑁的小嘴,将温水缓缓倒进他嘴里。
萧居瑁这个时候意识已经恍惚了,他本能地喝着倒进来的水,可觉得还不够,就伸出小舌头朝着杯子里舔去。
“再去吩咐膳房备些……元宝能吃的东西。”
萧居瑁迷迷糊糊间,听到喂水的人说要准备吃的,便努力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睛看不到色彩,可正因为没了色彩的纷扰,他才能更清楚地看到镡时观眼中的一点心疼。
镡时观见他恢复了些气力,便伸手将他抱起,也不嫌他脏,坐在椅子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这只猫,总能想起陛下,便不忍它这般无精打采。
萧居瑁全身无力地窝在镡时观的怀里,粉色的小鼻子蹭到男人质地精致的衣服上,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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