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娃是国之大事 作者:宣蓝田【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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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唐宛宛上课时不时地走神,有坐在前面的同窗们挡着,趴在桌上眯一会儿也不怕夫子发现。今天抬头挺胸坐了一整天,别提有多累了,只能立誓今后刻苦读书了。
  晏回给她指了两个女子做近侍,名为谨言和谨行。这二人原是金吾卫出身,去年做了帝王暗卫。此时两人站在唐宛宛身后,跟整个课堂里的女子都不一样,仿佛是两柄收在鞘中的尖刀,冷不丁地能割伤人似的。
  学堂里不少姑娘都趁着苏夫子低头的瞬间回头瞧她俩一眼,待谨言和谨行如鹰隼一般的目光直射过来,又飞快地缩回脑袋去。
  谨言和谨行瞧得好笑,都是刀尖舔血的人,这些同龄的姑娘在她们眼中就好像精心侍弄出来的花,仿佛轻轻碰一下就会坏掉似的。别的姑娘把她俩当怪胎一样打量,她俩亦是如此,瞧这课堂还有这么一群涂脂抹粉的姑娘也是有意思得很。
  谨行正这么走神,却忽然觉得有人戳了戳她的肚子,下意识地一把攥住了来人的手。下一瞬便看到坐在她身前的唐宛宛疼得直嘶气,忙松开手请罪:“贤妃娘娘没事吧?”
  唐宛宛摇摇头,指了指墙角的两张空桌子小声说:“你俩坐那儿去吧,一直站着怪累人的。”
  谨言和谨行一怔,一瞬不瞬地看了她半晌,心头莫名浮上两分暖意。她二人自小入宫跟着金吾卫受训,比男儿不差半分,别说是这么站一个时辰了,就是跪一个时辰都是习以为常的事,却还是头回有人跟她们说“坐下吧,一直站着怪累人的。”
  多年在军营中受训,二人将令行禁止落到了实处,闻言也不多话,去墙角搬了两张凳子又行了回来,没发出一丁点动静,安安静静坐到了唐宛宛身后。
  *
  今日的折子有些多,晏回在御书房批完了要紧的,剩下一些不紧要的带回了长乐宫慢慢看,全部看完已经过了亥时。
  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内殿,本以为宛宛已经睡着了,却见她趴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看话本,嘴里哼着一支小调,看模样是在等他。
  本就是趴在床上的姿势,她又翘着小腿上下晃荡,宽松的亵裤滑至膝窝处,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腿,被暖黄的烛光映得如美玉一般。
  未曾想到刚进门就有如此美色候在前,晏回原地顿了顿,寻思着到底是让她改掉这不雅观的睡姿为好,还是自己直接化身为狼好?
  这么个念头刚兴起,其后无数步都想通透了:比如明天是休沐,折腾得晚一些也不怕;司寝局那两本春宫册子共有一百零八种姿势,如今才尝试过四种,尚有无数种可能……
  身下支起的小帐篷变成了大帐篷,晏回光靠脑中的旖旎情思就愣生生把自己给想硬了。
  唐宛宛看见了他,眼睛一亮:“陛下批完奏章了?”平时看到他进来就往被窝钻,今天却没有,约莫是一时给忘了。
  晏回不动声色地从那截小腿上挪开视线,正寻思着说点什么再进入正题,却见唐宛宛冲着他讨好一笑:“陛下,我明天能再回家一趟吗?”
  晏回问她:“怎么了?”
  “我以前的骑装没有带入宫,得回家去取。”见晏回面有诧色,唐宛宛又说:“九月初七是巾帼节,陛下可知道?”
  晏回自然是知道的,这一日是长风将军的忌日。
  前朝末年大厦将倾,大盛于马上起家,祖皇帝将中原尽揽入怀,可外敌环伺的处境却一时半会儿解脱不得。早年北有匈奴,东北有靺鞨与高句丽,南有海患,各个虎视眈眈,可谓外忧不断。
  近百年间涌现名将数十,口口相传至今,这长风将军亦是如此。长风将军生平只上过一次战场,反倒比那些南征北战的老将名声更大一些,只因为这是一位巾帼英雄。
  高祖年间,蓟州乃是中原东北角的门户。蓟州临近东突厥、高句丽与靺鞨,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时年蓟州守城之将为傅家,数十年守城,蓟州城防军几乎与傅家家兵无异。可十年也没遇上一场战事,渐渐地松懈了。
  及至高祖一十八年,高句丽率重兵临城下,傅家猝不及防,立马慌了手脚。可这会儿一看,己方军士散漫,粮草不足,城防薄弱,竟没有半点战机。
  城破已经成了定局,高句丽又有战胜后屠尽全城的惯例。时任蓟州太守的傅大人吓得直哆嗦,一卷铺盖带上爹娘与妻儿就要跑。他也知道临阵叛逃被抓住了是要抄斩的,于是从蓟州向东跨过海往新罗的方向去逃了。
  长风将军傅夫人本是傅家长媳,学过些粗浅的骑射功夫,当得是正气凛然。她看不上丈夫如此行径,又怜惜公婆儿女,不忍让他们丢了性命,便独自一人留了下来,以兵符调令将士守城,誓与蓟州百姓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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