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任她捶打著我再次伸过去的手臂,我搂住她的腰向自己拉近了一些,又被挣扎的女孩“啪!”地一声,响亮地扇了一记耳光。
被这一记掌掴得偏过头去,我停顿了一会儿,抬起手,用麽指随意揩去唇角的血迹,转回身去。
然後就看到失手打人的施害者反而比我还震惊,面带悔意地呆呆地看著我,刚才流的眼泪像宝石一样挂在她透明的脸颊上。
没有声音地,我叹了口气,屈指替她揩去脸上的泪,说:
“你是风龙疆的王剑,没有长老院的批准,我不能擅自带你走,玛莎。”
这个漂亮又有个性的小姑娘,就是我的爱剑,风龙疆的镇国之宝──“玛莎”的剑魂。
传说,是上古时就留下来的屠魔圣剑,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剑在国在,剑亡国亡。
但是对我来说,她就是一个普通的青梅竹马而已。
对於见惯了人类在我面前出生、成长、死亡的龙族来说,这种普通显得尤为珍贵。
因为没准她是唯一一个能够看著我出生,看著我成长,又看著我死亡的人。
“玛莎,帮个忙,问问这里的风──帮我找个人。”
虽然还是很寂寞地嘟囔著“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找我”,但是,以玛莎的身体为圆心,还是逐渐有一簇又一簇的风聚涌了起来,掀得她青色的裙摆沙沙作响。
那些风在风之圣剑的指缝间邀宠似的穿梭著,玛莎温柔地揉了揉它们,抬起头,用很凶地态度对我说:
“──喂,找谁?”
我说:“太阳王。”
“风不认识人间的王──具体点!”
这可难倒我了,想了很久,我才向风描述清楚:那是一个金色头发,眼睛是蛇形状纵瞳的高大男人。
玛莎掌心中的气流乖巧的一甩尾,向著四面八方放射形散开,在茂密的草地上,拉出一道又一道细长的风线。
只剩下我和玛莎留在原地。我抽出佩剑,将剑刃按入掌心横向一划,将淌血的手递给她。
玛莎动都没动,反而很轻蔑地看了一眼我手中的剑,伸出纤细手指,一下弹飞了。
然後才用纤细手指缠住我的手臂,将嘴唇附到我的掌沿,小口小口地喝起来。
我用空出来的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次她没有躲开。
风回来了。却带回了坏消息。
──金发的高大男人有的是,可是哪都找不到蛇样的瞳孔。
这怎麽可能。
沉思了一会,我拍了拍自己胯下的马匹粗颈──从雷奥寝殿的马厩里借来的马:
“这匹马身上应该有他的味道。找一下,除了南边的寝殿,还有哪有相同味道。”
这次风找得很快,领著我的马,穿过树林向前进。
找到的目的地却让我跪了:战神居马厩。
风没错,是我错。
──这里确实又有雷奥的味,又有我的味,又有马味儿。
坐在我身前马鞍上的玛莎抬起头来,咬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摸了摸她的头发,握肩将她推开一小段距离:
“你回去吧,玛莎。”
她惊讶地抬头看我,我却没有低头回看。
只是铁腰笔挺坐在马上,眯眼看向某处,语气平静,毫无起伏:
“──我找到他了。”
我一直以为暴戾纵欲的太阳王这个时候是在某个娼寮里消遣,或者正在後妃的乳沟间舔吃奶油,却没想过居然会是在这儿。
难怪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他在战神居。
战神居还保持著我搬家後的样子,没有剩下一星半点的家具,只有满地的灰尘和弃置不用的杂物废品。
火龙疆是沙漠性气候,一个星期不打扫,灰就累积得有半寸厚。
寝室的落地窗大咧咧地敞著,仍然没有窗帘,露出里面肮脏的地面。这个建筑地基建得较高,一层的地面和我的马背差不多在一个高度。
在满地灰烬和杂物之间,空荡荡的废墟和垃圾之间,雷奥一个人舒展粗壮身躯,睡在那儿。
我控著马匹向他的方向又走近了几步,在落地窗外,距离极近的地方站定了。就著阳光,低头看他。
他就睡在原本搁行军床的地板上──我睡过的那张,空荡荡地面的四角上还有床脚留下的印子。
军装外套随便往地上一摊,花纹繁复的战王绶带草率地浸在灰尘里,他赤裸著壮硕上身,慵懒躺在上头。
八块黧黑铁硬的腹肌上一楞一楞铺满灰尘。窗外又有落花,落在灰尘上面。
钢铸一般的双臂随便枕在脑後,粗壮长腿裹著军裤,肆意敞开,赤脚踏在地板上。
为了图舒坦,他腰间的皮带已经被抽开,合著裆间的金属搭扣一同翻向外,刀削斧劈一般的人鱼线和腹股沟暴露无余,份量极重的阳物被勉强裹住,能清楚看到扣袢下撑出庞大的轮廓。宽厚胸膛随著均匀呼吸,缓慢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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