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靠在树边喘息,算算时间直到太阳下山以前他有两个小时进去再出来,一入夜活尸将会追击而来。在那之前,他必须回到丛林里,否则将引起混乱与血腥。
拖著沈重的步伐向前移动,几个男人的争吵声从不远处传来。其中一位年纪较为苍老的怒喝:"你们在做什麽!疯了吗!?杀死树林只会引来更多的阴灵!"
海因瞥过眼,树林边缘几个人在那儿拉拉扯扯,一股臭味传来,海因眉间一皱,这味道与森林中的毒物是一样的。
一个大汉甩开老者的手,手中大麻袋倾前一倒,大量细粉被风带开,没入了树林之中。风穿过树洞呼呼作响,低沈而空洞,好似森林的悲吟。
"这些毒粉什麽都能毒死,只要那些阴灵碰上了绝对不会残留一只!"大汉颇有自信的大声回驳,老者已经气的快要扯光脑袋上的白发,他拉著大汉怒骂:"别被那个少爷给骗了!阴灵虚无飘渺,不可能被这些毒粉给杀死的!"
"你懂什麽!这可是少爷花大笔钱买来的药粉!就算阴灵附身尸体也会动弹不得,不懂就别再这里闹事!去去!滚开!"大汉推开老者,又洒了一大袋的毒粉。
老者双眼一红,冲上去就想要咬大汉,大汉惊叫一声,不带思考一拳就朝老者的脑袋挥去!老者双眼一闭,害怕的抖了身子,却迟迟感觉不到痛处。
抬眼一看,浑然发现一个浑身泥巴肮脏发臭的乞丐档在自己面前,一掌接住了大汉的拳头。大汉一愣,忽然之间手腕传来剧痛,惨叫一声,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脱臼,肿了好大一片。
"那是什麽毒?"低哑的声音,冰冷的彷佛来自寒冷绝地,不带一丝情感。那一双隐匿在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双清冷的暗蓝色眼睛,不自觉间流漏著杀意。
"你……你是谁!?"在那一双来自冰狱的眼彷佛要穿透自己的灵魂似的,大汉发现自己声线在抖,双腿虚软,硬著头皮逞强才不致於跌坐地上。
被扣在对方手中的手腕一瞬间彷佛要断了,大汉惨叫出声,痛哭出声,连连求饶:"我说!我说!毒粉是少爷给的,我不知道是什麽毒,但会让动物僵硬化!"
难怪自己的动作越来越不灵便,海因皱起眉来,又问:"解药。"
"没……不……不知道!嗷!"又一声痛呼,大汉满脸鼻涕眼泪,一下子就将他家少爷摆出来档箭:"去找少爷!少爷他一定有解药!少爷在城主府里!"
海因双眼一眯,一脚踹开了大汉,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逃过一劫的大汉瘫软在地,一个不留神,突然脑杓剧痛,昏迷前最後见到的是老者的冷笑。
毒粉有没有被处理掉海因不知道,他也不想去管。侍卫守著的正门,以他这身乞丐装怎麽也不可能顺利进去,只能找了片凹凸不平老旧斑驳的墙面,四肢扣著石缝,迅速敏捷的攀爬上去。
身手矫健的避开巡逻侍卫,他快一步落在暗巷之中,走入街道,这才後知後觉的想起来自己身上没有钱,一直没有松懈过的眉间又紧了紧。
偷拐抢骗,任何一件以他的身手来说简直轻而易举,但他不削去做。他是兵,不是盗,就算换了时空换了世界,内心的自尊也不容许他做出这种事来。
"咪咪,咪咪快下来!"妇女焦急的声音从拐脚处传来,海因两步走过去,一位年轻的女子正拉著裙摆在树底下晃盪,忧心重重。抬头一看,高树上一只小花猫正蹲在枝桠尖端,发出可怜兮兮的叫声。
海因两脚蹬上树干,如灵猴般一瞬间就爬到了高枝上,一手拎住花猫,直直从那里跳下,帅气十足的三点式落地。
把花猫拎到吓傻的女人面前,海因还没开口说话,少女尖叫一声,抢过花猫拎起裙摆迅速逃走。
海因摸摸自己的脸,摸出一层的乾泥下来。从路人身上赚钱方式不行,他开始思考其他方案,一边朝著城主府邸走去。
城主府邸并不难找,在这小城之中就这麽一栋华丽的大建筑,白砖红瓦的古欧式的别墅。城主府并不森严,或许因为这边境小城除了阴灵骚扰以外倒挺单纯,侍卫稀松的靠著墙聊天,并没有发现一道黑影从墙角钻入。
站在开满玫瑰的花园内,海因随便揪住了一个下仆,在对方傻了的情况下比以往花了更多时间,总算打探到"少爷"的房间。
"少爷"是城主的唯一一个儿子,也是整个城主府邸上上下下最为疼爱的孩子。宠著宠著,就歪了,却没有人胆敢说不是。
他贩卖著骗人的药物来赚取暴利,在城内已经不是什麽新消息,只有外来者或蠢如那个大汉之人才会上当受骗。连城主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当地人不受骗便由著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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