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很奇怪!
他对矿石学就算了解的不太多,也知道在一个早就挖空并且早就填实的地面不可能发现一块遗漏的矿石。
或者这就是一块被冶炼过的精铜?被谁不小心遗落在这里?
可一块不规则的铜锭能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忍了又忍,萧末还是没忍住,伸出舌尖舔了舔铜锭。
等他想起那只花猫在他之前也舔过铜锭时,他的舌尖已经接触到铜锭表面。
嗯……
宛如大沙漠里的行人喝了一杯清凉的冰水,又像是饿了多日的饕餮终于接触到梦寐以求的美食。
(饕餮:传说中的一种凶恶贪食的野兽,古代鼎、彝等铜器上面常用它的头部形状做装饰,叫做饕餮纹。)
萧末眯起眼,享受得呻吟出声。
这感觉太美妙了!
简直不可思议的美妙!
他从来没想到一块铜锭会如此美味,美味到让他恨不得一口把它吞下肚。
舔了一口又舔了一口,这时他已经完全不介意这块铜锭已经先给猫舔过。
很久没有享受过的满足感从心头升起。
自从感染病毒痊愈以来,他老是很容易就感到饥饿,现在每天吃的饭量几乎是以前的五倍,这还是他拼命压抑的结果。
没想到只是舔了两口这块疑似铜锭的石头,他就有了一种吃完十桌满汉全席的饱腹感。
当萧末舔完第三口,他惊讶地发现原本有婴儿拳头大小的铜锭竟好像变小了一圈,如今变得已只有一颗荔枝大小。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从何处生出的警惕感总算把他想要继续舔食铜锭的欲望生生抑制住。
把这铜锭带回去给小孩看看,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萧末硬生生把铜锭从自己眼前挪开,迅速揣入自己的裤子口袋中。
这时他才想起了那只被他挥开的花猫。
那只猫没事吧?
萧末心头升起一股愧疚感。
虽然那猫抓了他,但他挥开的那一下也挺重,而且他还抢了人家的心头之爱。
那些野猫会不会就是在为这块铜锭打架?萧末脑中隐隐闪过这个念头。
看了一圈,萧末没发现那只刚才还对他呜呜叫的小花猫。
跑了吗?
目光落到自己血糊淋啦的左手上,他这才想起他还得去治伤。也没多看伤口,男人冲着自己的目的地跑去。
社区诊所离公园并不远,但他的目标并不是诊所,而是离公园更近的新新佳苑居民广场,那里还有些医生护士没有撤离,从距离来算,找他们最快。
而离开的萧末没有看到,刚才花猫落脚的灌木丛中,一根藤蔓的根系处奇异地鼓起了一个大包。
那包蠕动着,就好像里面正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而就在那个包下面,一小粒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褐色颗粒正从藤蔓根系分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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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末跑到居民广场,找到一辆正在收拾的诊疗车,看到一名没有穿防护服的白大褂,立刻直奔他而去,“医生!大夫!不好意思,麻烦您帮我看个伤口,我被划伤了。”
正在帮助同事打包准备走人的钱云开转过头,看到萧末血淋淋的手,没怎么在意地道:“把手伸过来我看看。”说着便打开一个医疗箱,示意萧末到他这边来。
“你一个法医也要给活人治伤么?”他旁边一名仍旧穿着防护服的医生小声对钱云开开玩笑道。
“我的缝合技术很好,你要不要试试?”
“别!您就在那位病人身上试吧。我看你是几天没缝合尸体,手痒了吧?”
钱云开没再理那名医生,只让萧末把手伸给他看。这种小伤随便处理处理就成,要不是看大家还在忙,他也不会多这个事。
萧末犹豫了一下,虽然那位医生说话声音小,但他这段时间耳力特别好,那医生说的话,他半字不漏地全听进了耳里。
法医……应该能给活人看病疗伤吧?
看钱云开抬头看了他一眼,萧末不好意思再犹豫,把受伤的手伸到钱云开面前,口中还习惯性地客气道:“不好意思啊,耽搁你们了,正好看到你们还在,我这伤口又有点深,就过来麻烦你们给止个血、包扎一下。”
钱云开推了推眼镜,笑着道:“应该的。流了这么多血,想必伤口不小,我看看要不要缝针。”
萧末闻言很想问他,您不会真的是多日没缝合尸体,手痒想拿咱的手来练一练吧?
可他是个有常识、有礼貌的成年人,所以这话他就没说出口,还非常客气地道:“麻烦您了。”
“不麻烦。你就住附近?”钱云开戴上医疗手套,托着萧末的手掌,一边拿酒精棉给他擦拭掌心的血痕,一边随口问道。
“是,我就住在对面的山南佳苑。”萧末没有感觉到伤口应该传来的刺痛感,还在心中赞扬这名法医处理伤口的手法够老道、够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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