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东陈着急地去抓他的手,厉深使了狠劲要挣脱,“你放开我!”
“厉深,我向你道歉,对不起,”瞿东陈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他那么卑微地求着厉深,抛下一切骄傲和自尊,他知道厉深心里有多骄傲,所以他可以为厉深低头,他可以做到放低自己只为成全厉深心里的骄傲,他说,“如果我不算计你和许颖,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和你坐在这里,你明白吗,厉深,我爱你啊。”
两年快三年的时间,这是瞿东陈第一次对厉深说爱这个字,那么重要的三个字,他一直放在心底不曾开口,如今却是以这样的场合说出来,那么悲凉,又那么无奈。
厉深喉头一紧,可他心里的恨让他无法现在就原谅他,他把头偏向窗外,“对不起,瞿东陈,我理解不了你,”心里滚过一层层热流,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言的疲倦,此刻坐在这里,厉深只觉得像是一场梦,瞿东陈,许颖,从一开始原来就是错的,既然是错的,为什么还要一直错下去?车门被打开,厉陈转过头看着瞿东陈,“东陈,我们分开吧。”
空气停滞的瞬间,下一秒,瞿东陈打开车门追了出来,杜绝了车内压抑的氛围,暴露在阳光下的情绪在不停地升温,“厉深,我他妈不答应!”
两人站在马路上,瞿东陈红着眼看着面前的人,“我不分手!”
厉深转头离开,不管瞿东陈再说什么,他听见背后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厉深,你会后悔的。”
脚步停顿了几秒,厉深慢慢转过头看着瞿东陈,像是不认识一般,他想不到此时此刻,瞿东陈竟然还在威胁他,他笑了,随后冷不防地,“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答应和你在一起。”
瞿凌波看到瞿东陈走进办公室时不禁开口问了一句,“怎么回事,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瞿东陈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瞿凌波,淡淡地回应着,“没事,可能感冒了吧。”
瞿凌波当然知道他这是借口,顿了一下,他才正色道,“我今天过来,是有事要让你去办。”
瞿东陈脱了外衣放在椅子上,他走过来坐在瞿凌波对面,强打着精神问,“是出了什么事吗?”
他从进门就发现瞿凌波脸色异常严肃了,如果不是瞿凌波打电话让他立刻回公司,他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似乎和他无关了,他只觉得很累,想要休息。
瞿凌波沉默地递给他一张纸,“这批货我想要暂时存下来,你帮我找个地方。”
“叔叔,现在风声紧……”
“我知道风声紧,前几日我让你做好准备,估计要变天了,但现在事态似乎慢慢控制下来了,”瞿凌波说,“既然有变动,我想观望一阵子再作打算,所以我要你帮我。”
瞿东陈面露难色,他在犹豫,他知道这批货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在谁手里随时都会爆炸,现在瞿凌波来找他,不得不让他怀疑瞿凌波的用心。
瞿凌波看出他的想法,安抚着道,“你放心,我只要你替我保管五天,等我事情办完回来,我马上出手。”
“您要去哪儿?”
“一些私事,我要飞北京一趟,”瞿凌波拍了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道,“交给别人我真的不放心。”
瞿凌波动之以情,瞿东陈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头道,“行,您尽管放心,我替您守着。”
瞿凌波放心走后,瞿东陈又把秘书叫了进来安排了些事宜才出门办瞿凌波交代给自己的事,他带的手下并不多,都是平日里跟着自己的心腹,上车时他看到李闻,想了想便问了一句,“阿龙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李闻自从瞿东陈接手公司的事之后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算是他最得意的心腹,此刻听到瞿东陈这样问便老实答道,“教训了一顿让他滚了,陈哥您手下留情,我看他倒是很不领情。”
瞿东陈无所谓地笑了一声,有些疲倦地靠在座椅上,“我只是嫌麻烦,现在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李闻开着车回了一句,是。
顿了一下,他又忍不住问道,“陈哥,您这几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看您精神不是很好。”
瞿东陈没想到李闻一个大男人能这么细心,心里感动的同时不免也有些失落,厉深冷漠的眼神在他脑海一闪而过,瞿东陈苦笑了下,回着,“没什么,可能是睡眠不太好。”
原本是万里无云的天气,现下高楼上已然有乌云压了下来,晴空被遮住,风里有潮湿的味道,像是要下雨了。
瞿东陈开了窗子透气,思绪放空的一会儿,好像情绪又一股脑地全涌了上来,他此刻已经不想去想关于厉深的任何,想多了只能是痛苦,厉深最后对着他说的那句话,他苦笑一声,他不会知道,他听在心里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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