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生,失去的,就再也不会回来。
那一天从山上下来后,厉深陪着樊江言去了酒吧,樊江言的状态很不好,铁了心要把自己灌醉,厉深劝慰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他的痛苦,没有人能感同身受,所以他劝不了他。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一起喝,喝醉了,也许心里就会好受一些。
那天晚上,两个人不知喝了多少,樊江言喝醉了,把头埋进掌心无声地流泪,厉深一个人坐在那儿继续喝,醉眼朦胧时,一会儿看到容锦珏朝自己走来,一会儿看到瞿东陈去吻别人,都是些幻象,他知道是假的,可他还是那么难过,有那么一瞬,他多想回到从前,那个时候容锦珏还没有离开,他和瞿东陈也还彼此相爱。
可时光,永远都不会再回头了。
他只有埋葬所有的苦痛,一个人负重前行,唯一的念想,便是心里对瞿东陈不舍的爱。
他不后悔他对瞿东陈所作的一切,如果重来一次,他依然会为瞿东陈牺牲自己,被他误会,一次次推开他,他都不后悔,只要他安全。
他唯一后悔的是,他其实很早之前就爱上瞿东陈了,他明白的太晚,那两年在一起的时光,他辜负了他太多。
他想起容锦珏离开前与他通的最后一个电话,他劝他,也在劝自己,他说,“阿深,别让自己永远后悔下去,如果有机会尽力去弥补吧,人这一生,只有自己成全自己。”
宿醉的代价就是第二天头痛欲裂。
厉深很早就被电话吵醒,老大临时决定要开一个约谈会,让他立刻准备资料,挂了电话,厉深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忍着全身不适,厉深起床来到隔壁房间,看到樊江言还睡在那儿不醒,他看了眼时间,才六点一刻,也就关上门让他继续睡。
两人昨天怎么回到樊江言的家的厉深完全没有印象,樊江言住的地方离他家很远,厉深赶回去换衣服肯定来不及了,只得去他卧室翻了几件干净的衣服穿上,然后打车去单位加班。
快到中午的时候樊江言才给他打来电话,问他哪去了。
厉深揉了揉发痛的额头,问他,“终于醒了?”
“我起床就不见你了,你还洗劫了我的衣服?”
厉深笑着道,“没办法,临时被叫来加班,只得借你的应个急。”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直到下午四点,厉深才把材料做好送到秘书长办公室。
结果才进门就看到秘书长皱眉问着,“厉深,你昨晚喝了多少酒,这一天了酒味都不散。”
厉深尴尬地笑了笑,说着,“我也记不清我喝了多少了。”
秘书长无奈地朝他摆摆手,“行吧,你快去休息会儿,我先看看,有什么又叫你。”
厉深点了下头,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打算小憩一下,他发晕得厉害,刚才是硬撑着才把材料做完,现在脑子一瞬间放空了,更觉得累得不行。
他走到里间休息室,正准备休息一会儿,手机却响了。
是一个企业的老总,之前因为工作上的事接触过几次,厉深犹豫了下,才接起电话。
对方问他有没有时间,晚上约在一起吃饭。
这人平日里八面玲珑,与政府有许多密切的合作,而且为人低调谦逊,邀约别人吃饭时也是做足了礼数。
厉深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拒绝。
那人继续道,“只是圈子里的几个朋友,厉主任大可放心,今天的聚会只吃饭,不谈公事。”
厉深只得道,“行吧,徐总说个地点,我一会儿加完班就过去。”
厉深赶过去时,已经是傍晚。
推开包房门往里走,他看到了坐在中间的瞿东陈。
脚步顿了一下,徐行知已经笑着朝他走来,“厉主任,请坐请坐。”
厉深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厉主任哪里的话,您能来就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都是朋友,哪有什么等不等的,您太见外了。”
他们特意为他留了位子,三四个人站起请他往里坐,厉深推辞不掉,走了几步坐到瞿东陈旁边。
徐知行笑着和他介绍道,“都是老朋友了,其他的厉主任您都知道,这位是瞿先生,”徐知行客气地为两人引荐,“想必之前两位已经见过面了,我就不多做介绍,待会儿喝完酒,大家就都熟悉了。”
酒桌传来一阵笑声。
瞿东陈开口道,“厉主任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徐总不必太客气。”
厉深闻言转眸看向他,他这话一出大家倒是很惊讶,徐知行笑着问,“原来两位是老朋友了?那太好了,待会儿厉主任可得好好和瞿先生喝上几杯,瞿先生常年待在国外,您可是他承认的第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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