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都回来啊,你问爸,”厉深说,“倒是你,快两个月不见人影了。”
厉明觉恩了一声,开口道,“今年事情多,你们忙点也是正常的,年轻人,就要多历练。”
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默默低头吃饭了。
厉明觉虽然因为年纪原因已经退居二线,但威严还在,以前因为工作繁忙没时间管两个儿子,后来媳妇生病去世了他才忽然察觉到自己欠这个家太多,后来因为他的主动弥补,两个儿子才对他没有以前那样生疏,三个人都在逐渐地向彼此靠近,特别工作以后,厉深厉嵘不论多忙,都会隔三差五回来吃饭,陪老人说说话。
厉嵘因为第二天还要出差,吃完饭就走了,厉深陪老爷子下了会儿象棋,俩人又看了会儿电视,哄得他开心了,自己才开车回住处。
第五章
因为瞿东陈不知哪儿去了,他也就懒得回两人住的小区,结果睡到半夜,就听到一阵暴躁的敲门声。
厉深愣了一下,才走出去开门。
“你是有病吧大半夜的跑这儿来?”厉深看着眼前的人,差点没忍住揍他,其实在门被砸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个点,除了瞿东陈这个疯子没人会来。
瞿东陈穿着黑色夹克和黑色裤子,眉峰凛冽,整个人透出的气场强大且低沉。
他站在那儿给厉深骂了几句,待他骂够了,便顶着一身风雪凑过身吻了他一下。
厉深有一瞬的愣住。
瞿东陈却已经绕过他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这房子是厉深买下的,瞿东陈来过几次,也熟门熟路,走到客卧自己便关上房门。
厉深只觉得脑袋炸疼。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岁末年关,经侦支队虽不比其他支队那么忙,但仍旧还是有大堆的总结需要写,厉深早上把自己的年终总结百度粘贴了,下午被他们队长派去楼上开安全生产工作会,迷迷糊糊在会议室打了三个小时的瞌睡,终于挨到下班。
曲波儿子今天满月,早上怕厉深忘记又打电话提醒他,其实厉深确实是忘了,早上下班他才去临近的超市买了个红包,礼物什么的他逛了一圈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小孩的衣服他也不懂怎么买,干脆包个红包省事。
他下楼准备去开车时,接到瞿东陈的电话。
“出大门左转,大概100米左右。”他说的言简意赅。
厉深挂了电话,朝瞿东陈的方向走去。
打开车门坐进去,瞿东陈的脸色在灰色大衣的显衬下竟有些苍白,手里叼着一支烟,也不知是烟瘾犯了还是用来提神。
“我开车过去,你又何必来接。”厉深说着就要去脱夹克,刚才在外面冷,现下车里开了暖气,不一会儿就觉得后背发热。
瞿东陈右手挡了他一下,冷眼道,“脱什么!”
“热。”
瞿东陈瞪了他一眼伸手去调暖气,“你穿那么点还脱,真以为自己耐冻是吧。”
厉深本还想狡辩几句,结果话还没出口就打了个喷嚏,他只得捏了捏鼻头,穿着夹克不说话了。
曲波大学的时候就自己开了餐馆做生意,本来家里就有些底子,他自己也聪明勤奋,所以几年做下来倒也越来越顺,生意也越做越大。这次儿子满月,除了请同学朋友外,更多的是一些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瞿东陈和厉深走进去就看到宾客满堂,他的餐馆今天停止营业,全部用来接待,只见楼上楼下一片热闹,隔壁结婚请客的都没他这儿人多。
曲波原本在一旁招呼客人,看到两人来了立马迎上去,“你俩怎么一起来了?”
厉深和瞿东陈不约而同把红包一起递了过去,瞿东陈道,“我顺路,就去接厉深一块儿来了。”
曲波谢过之后收了红包,都是老同学也不和两人说那些虚的,只是看着瞿东陈道,“之前聚会你出差了,三缺一啊,今天你可跑不了。”
瞿东陈本想推却,但看曲波正在兴头上便绕了个话题道,“行啊,要是吃完饭你还没醉趴下的话。”
曲波笑着摇摇头,知道待会儿肯定得被轮番灌酒了。
他一路引领两人到二楼休息室,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厉深道,“对了,许颖刚才还问我具体位置呢,她刚回来还摸不清这片新区,要不你替我去接下她?”
瞿东陈正低头点烟,厉深看曲波一脸坏笑的表情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正要拒绝,却听见曲波继续道,“我刚才就想让小玲去的,结果你俩来我倒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你替我去接下她,我这儿实在走不开。”
曲波都这样说了,厉深便点头道,“行吧,她在哪儿呢?”
曲波说了地点,厉深看向瞿东陈和他伸手要车钥匙,瞿东陈抽着烟把车钥匙递给他,却在他要走时忽然拽了下他的胳膊,“去什么去,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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