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深和我说,要像个男人一样去爱你……”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瞿东陈眼底幽深,冷峻的样貌此时流露出一种莫名的痛苦,他把唇线抿得很紧,手上青筋显露,整个人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车子轰鸣着驶过跨海大桥……
最后,终于在一个港口停下。
打开车窗任由雨丝洒落进来,瞿东陈一只手搭在那儿,靠在椅背上抽一支烟,火光忽明忽暗,如他此时的心,忽上忽下,牵动不定。
他想起当年他就是在这儿为厉深过的生日,那个时候他们还一起出海,转眼7年过去了,除了这个港口,什么都变了。
此刻已经是夜深,雨越下越大,大有瓢泼之势,整个港口笼罩在一片雨水之中,凄凄蒙蒙的,像梦中景象一样不真实。
夜空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把瞿东陈牢牢困在那里,偌大的空间里,除了雨声,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在一眼望不到边的巨牢中重重喘息着,雨声越来越大。
黑夜散去,雨声减小直至消失,云色在灰白中稍微带出点蓝,天亮了。
瞿东陈挪了挪早已僵硬的身子,抬眸去望窗外,太阳还没升上来,下过雨后的天空,透亮,清凉。
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儿坐了整整一夜。
“深副,下班了还不走吗?”有人路过敲了下办公室的门,和厉深微笑着打招呼。
厉深穿上大衣正准备关门离开,听到别人叫自己便抬头笑了一下说着,“马上了。”
他关了空调和灯,拉上门和同事一起往电梯方向走去。
同事看他只穿了件薄毛衣,外面一件红色格纹廓形大衣,有些过于单薄了,不禁问道,“深副穿这么少不冷吗?”
厉深笑了下,当然不能承认自己要风度,只得道,“还好吧,开车不怎么冷。”
两人一路闲聊,出了大厅厉深和他告别,正要往停车场走去,却听到有人在人流中叫了自己的名字,“厉深。”
厉深顿了一下,这声音他太熟悉了,但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疑惑地转头望去,看到站在一旁的瞿东陈。
他眉峰英挺,双手随意地揣在大衣兜里,头发上还有未化的雪花,像是刚刚从画里从出来的人。
厉深一时有些恍惚。
瞿东陈见他发愣,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两人面对面的距离,他看他戴着眼镜着一件格子大衣,有雪花落在他的肩上和头发上,他样貌本就生得有些冷艳,这个样子就更显出一种惊艳的美来,瞿东陈看着他,忽然一时忘记言语。
“你怎么来了?”还是厉深先反应过来,瞿东陈的样子在他眼里渐渐凝成一个点。
瞿东陈看得失神,轻微地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才道,“出差,顺路过来约你吃个饭,有时间吗?”
他应该是特意打听了自己上班地点的,想到之前的那通电话和深夜收到的那句关心,厉深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是点头道,“好,你等我开车过来。”
车上两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厉深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瞿东陈忽然这样追过来,他还缓不过神,觉得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瞿东陈却转头看着他说,“你戴眼镜的样子……”他顿了一下,轻声说,“也挺好看的。”
想不到瞿东陈会这样说,厉深看了他一眼,只得转移话题问他一些工作上的事。
瞿东陈说,“还行,我让李锐和他们对接了,现在他全权负责那边的事。”
厉深啊了一声,瞿东陈看着他,“你呢,在这边还习惯吗?”
等一个红灯,厉深看着窗外的车流,不知为何有些分神,他道,“还不错,至少在这儿不用没完没了的喝酒加班,太清闲了我一时还适应不了。”
他开了个玩笑,两人不约而同轻笑了声,瞿东陈说,“恩,我酒量现在都不如你了。”
“是啊,我早发现了,”厉深瞟了他一眼,“在美国没那么深的酒文化。”
两人聊一些简单的事,厉深一路把车开到一家餐馆。
他并没有带瞿东陈去特别讲究的餐厅,而是停在一家人声鼎沸的馆子前。
厉深转头对他说,“这儿环境虽然不怎么好,但是我这一个月来吃的最好吃的一家。”
瞿东陈笑着道,“恩,听你的。”
那天瞿东陈是吃了饭走的,门口停了接他去机场的专车,厉深问他,“怎么这个点走?”
瞿东陈说,“订好的机票,明早还有个会,不能缺席。”
“那注意安全。”
“好,你也小心。”
两人道了别,瞿东陈顶着纷扬的雪花坐进了车内,一直到车子开走了,厉深才转身离开。
两个小时后,厉深接到了瞿东陈的短信,“安全到达了,你呢,回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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