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擎苍这里却是不同的心境。他非常吃惊,吃惊之时也渐渐明白了一切。阮云飞,的确了不起。但是他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感到深深的愧疚和震惊。纵然那时他不明真相,可也不能肆无忌惮地骂他是贱人。阮云飞为此耿耿於怀,而他如今也不由得耿耿於怀,心难平静。
因此他抛开了与男人的隔阂,毫不避嫌地将他整个人拥入了怀里,而阮云飞早已昏厥过去,他那里已经被玉球撕裂得不成样子,一直流着血。沈擎苍用一只手抵住他背心,源源不断的内力就像源源不断的歉意涌入那人的身体,浸润着那颗受伤的心。
过了一会儿,男人幽幽转醒,灰白的脸上是疲惫,麻木,以及失望。他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那意味着酷刑还没有结束,他必须再接再厉。他身处这样的地狱,这地狱充满黑暗和痛苦,但也缭绕着隐隐的阳光和花香。因为他分娩的是他们的孩子,两人的骨血。他并不是无情的。他也希望胎儿平安无恙,出来便落入双亲的怀里。他希望它是幸福的,虽然它还小,什麽都感觉不到……
“你还有力气麽?”耳边传来武林盟主的声音,很奇怪,他的声音为何如此柔和,就像曾经一样?他是在同情自己这副惨样麽?还是他软弱了让旧情暂时浮上?他不愿去想。
“汗青和俊钦在外面等着你,我们不要让他们等久了,好不好?”那人循循善诱地说道,他话中的意思是叫他千万要坚强。他说这些话从来都不明说,因为明说会伤人自尊,是对他能力的怀疑。这是尊重,也是爱惜。他好久都没有感受到了。
我关心武林未亡,其实我只有一个愿望,那便是你平安就好。当然这句话沈擎苍不会说出来,甚至连隐喻也免了。他们两人,终是彼此无法原谅的。因为那美好的过去,那沈重的伤。就像这段死去的感情他无法掩埋,他捧着它的屍体喃喃自语,如同哀悼。如今他们之间能有的,也不过如此了。
阮云飞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蓄力,然後使出来,一点点,最终像是在拼命。痛苦又来了,汗水又来了,但是他不要看见绝望,不要放弃希望。那人不停地给渡来真气,让他能够维持足够的产力。纵然讨厌他,也不能将这份好意就这麽辜负了。
沈擎苍忍着心痛难当,那人生孩子,实在太艰难太痛苦了。如果他早点知道,便会打消让他怀孕的念头,因为他实在不想看见他在血泪里挣紮,为诞生这小小的生命而声嘶力竭。纵然这骨血不是他的,但他感触仍旧很深,让他察觉到他曾经的自私。以前他的确付出了很多,但也不是不要回报,他要一个孩子,这就已经是大开金口了。
(强强生子)第一百四十八章 这次真的生了
男人流血过多,脸好似透明般苍白。
如果是其他的伤口,止血倒是容易,而那个地方,沈擎苍真的不知该如何处理。
血这样流走,岂不是没多久就会流尽?然而他正一筹莫展,阮云飞身体一阵急急的痉挛,更多的血从那处涌了出来,把他吓得面如土色。
阮云飞却不以为意。阮家家训:一旦破身,万劫不复。流这点血又算什麽?已经很仁慈的了。可怕的痛苦还在後头,轩辕一族破了这个规矩的人,将无一幸免。
只是他并不害怕。他不怕因果,不怕报应。来什麽便承受什麽,他不削於哀嚎,更不削於反击。他已经看得很淡,这种淡只有在自己兄弟面临危险的时候才会转为浓烈,由愤怒由杀气或者由柔情取而代之。
他还有珍贵之物,又何必畏惧难言之隐?就如手捧绝世美酒,又为何害怕一醉不醒?
因此,在沈擎苍眼中看来已经筋疲力尽的孕夫,突然睁大了眼睛,只见他伸出双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狠狠往下推去。“不可!”沈擎苍大吃一惊,像是立刻要去阻止他一般地说。阮云飞却没有理他,把他当作一道若有若无的空气,他只是一下又一下,用力推攘着自己的肚子。而下体随着他粗暴的动作涌出一股又一股的鲜血。而他却似没有感觉到,又或者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甚至是令人欣喜的。
沈擎苍捉住了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你干什麽?”孕夫瞟了他一眼,那一眼,淡淡的。像是讥讽他惊弓之鸟、小题大做的样子。
“我想它快点出来。”明明已经痛得连灵魂都要破裂,他的一字一句却如此清晰。他的眼神如此淡定,就像早上凝固在天边的星辰。虽不耀眼,但有着清新脱俗之美,露珠般的淡定。
沈擎苍不再说话。他将手伸了下去,好半晌才轻轻地说:“我帮你。”那一刻,他那双眼睛似乎就要流下泪来,两人之间也仿佛充满了某种默默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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