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飞不开腔,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据说是再也不回来了,云游四海到老。”
阮云飞依然面无表情,至於心里是否有所变化便不得而知了。
阮俊钦压根不相信他这麽无情,毕竟两人连孩子都生了,孩子是个什麽概念,对於轩辕一族来说,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这一生,放掉了理应和自己在一起的人,会多难熬啊,而且小家夥不能失去父亲,他就是愿意委屈自己,可也该为孩子考虑下,难道沈擎苍就真那麽罪不可赦吗?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五章
弟弟的心思阮云飞怎会不懂,只是他恐怕想得太简单了。
他和沈擎苍的事早已说不清楚,而且他也不想去把它说清楚了。
现在只想把这个孩子好好带大,让他以後过上正常的生活,不再成为男人的附属品,不被任何理由所束缚,只是这个愿望是否能实现便要看造化了。
一天又一天,时间就这麽匆匆过去。
阮云飞坐在院子里,看着那时而舒展时而聚拢的云,那简简单单、潇潇洒洒的来来去去,那来来去去中的丰满以及空白,人生百态、万丈红尘不过如此,都离不开分别二字,明明已经断了却还有着千丝万缕,一分一毫都是相思和悲戚。
他微微皱着眉,看上去似乎有些忧郁。也许是天色暗下来了,天气变得阴冷的缘故,阳春三月不知被谁掩住了本来的面目,失去了应有的生气,只剩下无尽的莫名的孤独。
一阵冷风吹来,阮云飞不由拢了拢衣襟,正好外面传来咯咯的笑声,放眼望去,看见一个穿得极其漂亮的几岁大的小孩,追在一个男人身後,那人故意逗他,一点点地往後退去,而後突然向前,和他撞了个满怀,顺手就将他抱起来,在半空转啊转。谁会想到这人会是当今皇帝?他明明就是一个溺爱着自己儿子的寻常父亲,除了那一份宠爱他的脸上以及心中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权力以及欲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隐藏甚至抛弃。阮云飞似乎有点明白自己为什麽允许魏靖恒留在这里了,然而他不明白的是,为什麽同是孩子,父亲对待他们的态度却是千差万别?也许并不是每个人都被亲生骨肉这个存在所改变,比如沈擎苍,那个孩子对他来说简直比晴天霹雳还要晴天霹雳,最终他做出了抹杀它的决定。
阮云飞突然觉得空气比刚才更冷了些。
可能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幻觉,遥遥的,他望见魏靖恒走到了一边,那一边坐着自己的三弟,他俯身,一声不响地,解下衣服披到了他身上,阮汗青似在打瞌睡,迷迷糊糊地,刚抬起头,就被那人偷亲了下。阮云飞赶快将视线转了回来,落在黑漆漆的石头缝上,目光散淡,有些兴趣索然。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他也拥有过这平淡中带着甜蜜的场景,可现在只剩下隐隐的苦涩,心中黯淡,不管是灵魂所过之处还是缘分回头的那一刹,皆是被阳光所摒弃的阴暗和萧瑟。与其期待奇迹的出现,不如相信快乐和幸福永远不属於自己,他已经习惯於疏远希望所带来的光芒,转而去怀抱不幸所引来的噩耗。说不清是坚强大於脆弱,还是脆弱远胜於坚强。他只是奋力支撑着一个当家者的形象。他从来不向别人诉说这些,不让人知道其实他也是茫然也是无助的,也希望有人专注於如何关心自己。他不能大大咧咧地将软弱表现出来,他只能挺得像树一样直站得像山一样壮。
在不远处的两人自然不知道阮云飞的心情,魏靖恒的心思全在孩子身上,阮汗青则处心积虑地抵御着那个胖小子的魅力。“汗青,明儿很久都没见到你了,你怎麽不理他?”阮汗青低着头,不说话。魏靖恒也不怨他,只是说:“你是怪我没让人把蓝蓝也一起送来吧?”那人还是沈默。魏某人格外地苦口婆心,他知道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其实心里还是喜欢孩子的,“汗青,我知道你恨我,我也无法辩解什麽,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那些不愉快的往事,你不能老念着,人总是往前看的,频频回头只会毁了将来的幸福。我会用一辈子补偿你的,难道这还不够麽?”叹了口气,他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麽让蓝蓝留在宫里麽?要出来一趟,实在太危险了,明儿贵为太子,想害他的人数不胜数,我不愿让我们两个孩子都陷入危险之中,因为我明白什麽叫做一步踏错终身错。所以看在他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的份上,你就抱抱他吧,好麽?”听他这麽说,阮汗青才转过头,勉为其难地将小东西拥入怀中。见状,皇帝会心地笑了,他往那边瞟了一眼:“你大哥一直在偷看我们,你发现没有?”很是幸灾乐祸,“一定是对我们妒忌又羡慕,看他这麽寂寞,我们不如进去和他说说话,就当可怜可怜他好了。”阮汗青的嘴角抽搐了下,这无耻之徒,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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