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是阮云飞最大的心结。他和他之所以分开,落到现在这个境地,都是因为第一个孩子。原来他不削於解释。然而他现在就要死了,他不对他说清楚,恐怕咽不下那口气。他只是想让他明白,他和他同样爱着那个夭折的孩子,他也不愿意舍弃它,他宁可舍弃自己。但是没有办法,他必须救回汗青。他不能自私地为了保全自己的孩子而让自己的兄弟痛苦地死去……
(强强生子)第一百七十九章
在这期间,他点了对方周身几处大穴,替他止住了血,并以最快的速度将真气送了进去,刚才被他那副垂死的样子弄得肝肠寸断,差点乱了阵脚,还好他及时稳住了情绪,先保住男人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而躺在他怀里的阮云飞,愣愣地看着他,眼里的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强烈,但同时也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回光返照,沈擎苍脑中浮现这麽一个词,不由得心急如焚,因为他发现那副破损的身体已经不能完全接受他的真气,真气还未走到他的心脉,便从看不见的洞流失。看来只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遭到他的排斥。
果然如他所测,阮云飞见他解自己的裤子,立刻就变得歇斯底里,在他怀里挣紮个不停:“我……不要……”沈擎苍按住他安慰道,“不要动,相信我,一会儿就好。”可阮云飞却不那麽想,他本来就对活着不抱什麽希望,所以才说出了心底的话,要不是有这麽个弥留之际他恐怕一辈子都将守口如瓶,他说出这些话就相当於承认了对他的全部感情,这就够了,他不需要得到任何回应,也不奢望再续前缘,他生来就是这样的命,能够坦然相对这麽一次就已经抵达了最美好、最快乐以及最温馨。沈擎苍也深知这一点,可他绝不允许也不愿接受两情相悦之时便是两人分离之日,对於他来说,这太残酷了,他宁愿他们永远无法在一起,也不要知道他对自己的爱意。
“云飞,你听我说……”他搂住他,低头不断在他唇上、额上轻轻地吻着,“你不能走……
这一生,你是我唯一所爱,你是我最爱的人……你也许不知道,这个事实,从没有改变过……不管我有多麽恨你,怨你,或者你有多麽恨我、怨我……”他的举动万分情深,他的目光十分深情。每一句话都是那麽温柔而真挚,萦绕着一种悲伤的甜蜜,“如果你离开我,我会心碎的,彻底心碎……我也只有跟着你去了……如果到了现在,你依然存有势必离去的理由,那我活着还有什麽意思?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我们再重新开始……我求你给我这个机会,也你自己一个机会……”
晶莹的泪水一下就从阮云飞闭着的眼里涌出,只见他浑身剧烈颤抖,仿佛在抵御死亡的侵袭,又似乎在拼命地拆开了自己,以至於能早点离去。沈擎苍同样泣不成声:“云飞,我好想和你白头到老的……你不要再有任何怀疑……你就听我一句话……你就再看一眼我千疮百孔的心……你真的舍得抛下我和我们的孩子……”
阮云飞张了张嘴,但是他无力吐出只字片语,他这一辈子都在做错事,错得离谱的事太多太多让他恨不得了断了自己,这麽多年来,他冰冷的心从来没有温暖一次,他心底那个洞从来没有被填补一厘,太累,太累太累了,他好想闭上眼睛,就这样睡到天荒地老不复醒……
早知道人生是一出无法改变的悲剧,绞尽脑汁也要永远滞留在无限而空茫的轮回里,让痛苦对自己莫可奈何,让痴妄对自己望尘莫及……
醒来时,已是夜晚。
他有点不相信自己还能再度睁开眼睛。
浑身针紮似的疼,人不在地狱,魂却在地狱。但是不冷。没有一丝的冷。
因为有个人紧紧抱着他。他感觉到了。感觉到了他的手正在抚摸自己,轻轻的,轻得像片羽毛,这片羽毛,却承载着最厚重的感情。
“再睡一会儿吧。我一直在你身边。”见他醒来,那人低下头,用嘴碰碰了他的耳垂。痒痒的,热乎乎的,非常纯粹的触感,就像两只小动物在相互安慰和青睐。他动了动眼皮,然後沈沈睡去。
沈擎苍重重呼了口气。男人身上共有七处剑伤,有一处在胸口,伤得最重,还好自己与他肌肤相亲,保住他的心脉,然後一点点地为其修复、滋养。他一直都在他体内,他刚才醒来没有发觉,如果有其他可能,他也不想用这种法子,因为他不想折杀了他,他的云飞,是多麽美好的一个情人。
算起来,再睡几回,他便能完全清醒,同时也会渡过危险期,他必须为此做出十万分的努力,祈祷,自己不会再次失去。这次,阮云飞足足昏睡了一天,他也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地过了一天,这一天是多麽漫长,是对他最艰巨的考验。还好,他熬过来了,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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