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无论阮俊钦这番话是挑拨还是劝告,他皆不在意。他只需要毫无顾虑地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他并不害怕自己的隐疾被人触碰而产生难忍的痛觉。要是这样的考验都经不起他如何去担当更多的责任更重的心事?
所有的议论声都因为沈擎苍和阮云飞的对峙嘎然而止。
阮俊钦所表现出的与其外表和性格不符的铁骨铮铮已让他们颇感差异,挺身而出的沈擎苍纵然一番不急不缓、稳若泰山的样子,却依然改变不了眼前不容乐观的形势。大当家若是铁了心要清理门户,便没有人能够阻止。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沈擎苍却显得分外淡漠和从容。只见他利落地除去衣衫,露出宽阔的背脊,双眼直视前方,仿佛没有一点危机感。
叶青拖着步子,缓缓上前,脖子被折断般,垂着的头始终未抬起来。
“还不快行刑!”阮云飞口吻残忍而冷淡,不料叶青却突然崩溃在他的催逼里,浑身剧烈颤抖着,双手抱头,跪了下来,嘴里发出压抑的哭声。
“废物!”只听一声怒喝,转眼间阮云飞便来到两人身後,只见他狠狠夺过叶青手里的鞭子,朝沈擎苍光裸的背上一甩,登时皮开肉绽。
这一鞭虽然没用尽全力,但也不容小窥。然而沈擎苍眉头也没皱下,直直站着,仿佛背後只是一阵微风拂过。
阮云飞打了几鞭,见撼动不了对方半分,也不恼,手一扬,顿时一条带着倒钩的软鞭被人呈上。
这条鞭子并无奇特之处,而且软绵绵的,看上去比那条一般人拿都拿不动的铁鞭要逊色不少。然而实质上,要比前者厉害多了,加之阮云飞修的是阴柔内功,软兵器最是适用,使起来效力倍增,如此一来,对方受的不仅仅是皮肉之苦,很可能创伤筋骨。
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而早就撤去一身内力的沈擎苍却是面不改色。鞭子扔下,倒刺刮过,背上一片血肉模糊,可谓惨不忍赌。要知道阮云飞使出的每一鞭都灌足了内力,不绝於耳的鞭挞声中,偶尔有一两声异常的脆响,怕是来自骨折。
纵然沈擎苍有着强大的意志,能够在暴风骤雨般的鞭打下屹立不倒,但血肉之躯承受力毕竟有限,剧痛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端的是非人的折磨,他的额头渐渐生出不少冷汗,但仍是没有一声求饶的痛苦喘息、一丝示弱的细微动作。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阮云飞越是火大,鞭鞭都反复甩向同一处,而且故意将倒钩深深陷入那人满目疮痍的皮肤里,仅仅是开头几下就已让他体无完肤,更别提後劲十足、接连不断的那十几鞭了。
到後来,阮云飞手都软了,内力更是使用过度,导致青黄不接,他哼了一声,扔掉鞭子,负手踱了回去,不过他没有回到座位,而是朝内院走去。见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虽然眼里满满装着对沈擎苍的钦佩和折服,却没人敢上前探问男人的伤势,那人对在座的噤若寒蝉、明哲保身也不以为意,只弯腰拾起地上的衣衫,搭在手腕上,一步一步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下走远。
待离开那些人的视线,沈擎苍才微微蹙眉,整个人靠在路边的一棵树上,喘着休息了一会。背上痛得钻心,适才在阮云飞面前他咬牙苦忍,如今四下无人终於让自己露出软弱的一面。他如此做本就有让对方泄恨之意,那人性子孤傲又偏激,什麽痛苦都憋在心里,从来不肯对他倾诉一厘。之所以给他伤害他的机会,就是不想他伤害自己。如此一来,不但救了阮俊钦一命,也解除了大家对阮云飞监守自盗的怀疑,那人也消了气,可谓一举三得,他流这麽多血也算不亏,想着,苦涩的嘴边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强强生子) 第三十三章
晚上,待阮家上下睡熟,二当家将手边最好的金疮药,让薛凤给受伤的那两人送去。
殊不知薛凤的一举一动皆落在那人眼里,其中一份顺利到达四弟房中,而捎给沈擎苍的却在半路被截住。
阮重华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大哥虽然气不过四弟的胆大包天,但念在手足之情,断然不会赶尽杀绝。而沈擎苍与他的争锋相对比起阮俊钦的肆意妄为更令他深恶痛绝,若是有人想帮姓沈的他定然不允。
沈擎苍也不在乎,就用些普通的药草草敷了伤口,便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纵然身强力壮,可是在鞭刑中受了内伤,一时半会也痊愈不了,半夜还如常人那般发起烧来,房里只有他一人,伤痛之下又动弹不了,偏偏头昏目眩口干舌燥,他充其量只能舔舔嘴唇,想着开心的事聊以自慰。
可思及阮云飞对自己下手极狠,心里还是有些凄凉。只是他这个人想得开,从来不钻牛角尖,半睡半醒中也逐渐释怀,想必云飞是在记恨前几次粗暴的性事,突然觉得这人有些可爱。反正他皮糙肉厚,原先闯荡江湖的时候好几次都置死地於後生,算命的人说他八字大,若非天崩地塌,是怎麽死不了的,这点小伤不足挂齿,过不了几天自然就好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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