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男人听见自己怀孕时,眼里迸发的快乐耀眼如阳光,夜晚偷偷抚摸自己肚子的时候,那双眼里也许正不停地溢出的柔情万种,还有知道孩子死了的时候,沈在深处的痛苦始终倔强地不肯浮上。
明明说了不在乎,却总是若有若无地觉得悲伤。正混乱着,体内突然生出一阵快感,阮云飞一惊,莫非是幻觉?那根东西居然自己动起来了,不停地顶弄、按揉着他有些寂寥的深处,心跳忽然乱了,他不敢抬头,只咬着牙,蜷成一团,有一声没一声地低叫着,有什麽东西即将破茧而出,自己如何也挡不住,一个人的夜晚竟然也会失控,他心下凄惶,身体哭起来一般地颤抖,下体不断地流出羞耻的湿液,和男人贴着的地方似乎长出个心脏诡秘地蠢蠢欲动,被火烤过一般地炙热。越是矜持越是难忍。
(强强生子) 第九十九章
终於,阮云飞猛地抬起头,他以为自己会迎上一双带着柔情揶揄或善意调侃的眼,坏坏的笑意里藏着永远的深情,然而那人的眼里什麽都没有,与先前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蠢蠢的欲火。就知道他不会这麽容易清醒过来,毕竟自己对他下了那麽重的药,而唯一的解药在自己手中,可说男人的命运如何全取决於自己心情的好坏。松了口气的同时竟有些失望,更难掩适才被戏弄的惊怒,一耳光狠狠扇了过去,见男人被打了仍是一副呆呆的傻相,几乎是瞬间就消气了,反正他什麽都不知道,何必跟一个痴呆计较呢?刚才折腾一番也累了,加之洞里的空气沈闷非常,有些头昏脑胀,也许是贪恋男人怀里的温度,阮云飞原地未动,头落下,懒懒地枕在男人宽阔的肩上,不由昏昏欲睡起来,不知睡了多久,他醒来时,蜡烛只剩小半截,正要起身,却发现与对方相连的地方出乎寻常的湿润,微微一动,一股热流便沿着大腿蜿蜒下来,阮云飞一下就傻眼了,半晌才明白是怎麽回事,敢情他睡着的时候男人竟被他夹得泄了出来!想发火却有气无力,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彻彻底底地欲哭无泪。
走出囚禁男人的洞穴阮云飞立刻奔往後山,在後山那口温泉里洗净体内的精液,只是中途他有丁点犹豫,总觉得又抹杀了一条生命。可自己既然提出恩断义绝,就要言出必行,否则,岂非跟打自己耳光无异?及时斩断残存在心理的最後一丝妄念,才能显出他阮云飞的男儿本色。何况同性相恋本就为世俗不容,他何不趁机赶尽杀绝?为了阮家,别说牺牲一个小小的沈擎苍,就是牺牲自己也是在所不惜。
思及此,男人的眼神又恢复了嗜血的坚定。
只要医好了阮汗青,控制了薛凤,收复了沈擎苍,接回阮北望便从此妥当,可人算不如天算,只晚了一天,阮北望就被转移了地方。
阮云飞担心至极,在洞外站了一夜,感觉天地浩然,自己就像失去了方向。若平时遇到难题,自有人站出来帮他解决,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凡事只能靠自己,说什麽他都不能输给沈擎苍。
只是,家里的每个兄弟都是他的命根子,谁出了事都等同於在他心上划了一刀,汗青就是个例子,见他生命垂危,自己差点活活心痛死,也怪不得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正思绪万千,树林里传来一声冷笑。
“谁?!”阮云飞锐利的眼神,如同一柄例无虚发的飞刀,转眼便刺到。
“想知道我是谁,你还不配!”那声冷笑转为低沈嘶哑的喝斥,每个字眼都十足的森冷,仿
佛从潮湿阴暗的地底冒出来的一样。
“阮云飞,你背信弃义还有脸活在世上!”突然,那人丝毫不给他余地地破口大骂起来,“
我徒儿对你这麽好,你却欺骗他利用他伤害他,如此做也就算了,居然还把他关起来,你以为没人知道?哼哼,笑话!”轻蔑地暗笑,“没有谁能够这样对待他,天底下谁不敬重他,就是对头也无不说他的好话!没想到害他生不如死的居然是你,亏他如此信任你在意你,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虽然男人始终没现身,但措辞犀利不亚於指着他的鼻子教训,阮云飞的脸上却波澜不惊,仿佛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并非自己。
“你说完了吧?说完就滚。”
夜色下,阮云飞背着手,长身玉立,不卑不亢地下了逐客令。
哪知引来对方仰面大笑:“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归云山是我的地盘,看在我爱徒的面子上才让你们阮家寄居於此,今天你居然赶我走,你好大的面子!”
这时,从天边飘来一朵云,月光淡去,阮云飞的半边脸隐入黑暗里,眉间已有几分杀气,只见他的掌心搓弄着一颗小小的石子,似乎准备随时发力:“你不滚也行,不过,你可否叫人来帮你收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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