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昭清的声音太轻,方瑜并未听完全他说的是什么,但小昭清眼中的神情看得却是一清二楚,有仇恨、有厌恶。
不知道为什么,方瑜觉得小昭清的仇恨并不是对着那些太监,他顺着小昭清的目光看了过去,远远看到的却是幼年时期的小方瑜。
转眼间,小昭清已收起了所有的情绪,变得可怜兮兮的模样,叫了一声:“阿瑜。”
方瑜被这一身叫的悚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不料竟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方瑜转过身,想不到后面站着的竟然是江容安。
他笑容满面的看着方瑜,问道:“阿鱼,饿不饿呀,想吃什么?”
方瑜下意识的回答:“吃面吧。”
“敌袭!敌袭!”
方瑜从梦中惊醒,猛得坐了起来,即使在床上他还是装着整齐,只要拿起一旁的武器就可以起来立刻作战。
“什么情况?”方瑜拿起武器下床,出门问道。
此时正是寅时,营帐外头月朗星稀,站在外面能感受到丝丝凉意,正是一般人酣睡的时间,也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候。
“漠北人趁着夜色突袭,外围有一支守夜的小队失职,让他们有机可乘。”来禀报的人匆匆的说完了情况,等着方瑜下令。
“迎战!”方瑜废话不多说,直接翻身上马,朝着火光亮起的地方而去。
“是!”
漠北人一击即退,等方瑜等人赶到之时,只能看到马蹄扬起的尘土。
“追!”方瑜片刻不停,就朝着漠北人撤退的方向追去。
漠北人个个都是骑马的好手,上了马背后根本追不上,一行人追了几里地,只能隐隐的看见人影。
“将军,穷寇莫追。”参军趋马上前劝道。
方瑜拉紧了马缰,停了下来,他看见不远处的小山坡上有个人影。
在月光的照射下,能看到那人身穿漠北人特有的服饰,身材高大,桀骜不驯。
“都说镇北王长相凶恶,能止小儿夜啼,我看倒是面若好女,比我帐中的姬妾还要美上几分。”
那人虽没有报上姓名,方瑜却知道那就是漠北人的大汗,乌尔扎。
乌尔扎肆无忌惮的笑道:“等我将西北纳入囊中之时,定会封镇北王一个小阏氏当当。”
方瑜听到这些羞辱的话,面无表情的朝着身边的人伸出了手,“拿弓来。”
身边的士兵立刻解下了背着的弓箭,递了过去。
方瑜抽出一根羽箭架在了弓上,瞄准了小山坡上的乌尔扎,拉直满月后松手。
箭矢朝着乌尔扎飞了过去。
“将军?”士兵接住了方瑜扔回的弓箭,问了一声,“中了吗?”
“中了。”方瑜看都没看,就驱使着马匹调头,朝着营地的方向而去。
方瑜的右手曾经断过,并不适合使用弓箭这种需要手腕稳定的兵器,那一箭中是中了,不过没有中在致命之处。
身旁的人闻到了一股血腥味,闻来闻去竟是方瑜身上传来的,关切的问道:“将军,你受伤了?”
受伤的地方是大拇指处,因弓箭的弓弦太过锋利,方瑜又未带扳指,被弦线割伤了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伤。
“无事。”这怕是方瑜受过的最轻的伤,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营地内早已打扫干净,等一行人回到营地之时,天色早已蒙蒙亮了。
“昨晚失职的小队,军法处置。”方瑜一落了马,就朝着参军下了命令,“日后再犯,斩立决。”
“是!”方瑜在军中威信及足,没人质疑他的决定,失职的小队成员当着众人的面吃了二十军棍,却是一句抱怨都没有。
方瑜走进帐中,本想包扎一下手上的伤口,一看已经结痂,便不去管它。
“朝廷的粮草到了吗?”
参军回答:“并未到达。”
“按照以往的时间,应该早到了。”方瑜心中疑惑,“军中粮草还剩下多少?”
“只够全军吃用半个月了。”参军提议道,“不如缩减一番?如果缩减,倒是还可以支撑近一个月。”
“不行。”方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现在正是战时,要是如此,军心不稳,何况肚子都没填饱,如何打胜仗?”
参军愁眉苦脸,“那该如何是好?”
“可有听说,西北有一支江家的商队?”方瑜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参军想了想回答:“是有一支江家的商队,在西北生意似乎做的挺大的。”
方瑜从怀中掏出了玉佩,摩挲了一下,拿给了参军,说“拿这块玉佩过去,让江家的商队筹些粮食,有多少要多少。”
参军虽不明白方瑜为何要去向一支商队购买粮食,但还是接下了玉佩,听从了方瑜的吩咐。
“少爷!少爷!”阿福拿着书信跑进了书房内,“西北的管事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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