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小弟在白藏教这几年过得也并不是很如意。
不过算起来,小弟的辈分倒是要比他还大一级,按理说他也应该叫他师叔才对。
陆青鸣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莫言,总觉得对方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从对方的脸上却查找不到一丝情绪波动,他也只好先压下心中所想,陪着对方往昊天谷内走去。
慕融与莫言互相见礼,前者自然也震惊于莫言的长相,但他看到陆青鸣的暗示,再加之莫言这个人虽然始终淡淡地笑着,但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更是让他无法开口,只好作罢。
昊天谷与玄英洞正好处于夏冬两个温度极致相反的圣地,陆青鸣一边介绍着昊天谷,一边观察着莫言,怕他会有所不适应。但察觉到对方脸上连汗珠都没有半个,便知对方身上肯定挂有降温的法宝,倒也觉得正常。
毕竟是从玄英洞里出来的人。
其实这倒是陆青鸣想错了,莫言自修习驭鬼之术后,本就是至阴之体便越发阴冷起来,昊天谷这样的温度,对他来说最是舒适不过,所以心情很不错,对于陆青鸣的介绍也偶有问答,两人倒是相处得很融洽。
陆青鸣越看越觉得莫言像极了自家小弟,一开始还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但又一转念,想起玄英洞主在五六年前收的对方为徒,可不就是陆家经受大变之时?
只是自己已经表明身份,但对方却没有一丝相认的端倪,名字也无法对上,所以陆青鸣只能压下心中的疑问。现在的第一要务,应是先把落入敌手的小弟救出来。
昊天谷虽然是千年传承的门派,但门规森严,又处在寸草不生的赤炎山脉之中,所以门派上下以苦修为主。招待莫言的清茶也都是中上等之物,好在莫言在穹天崖也是如此生活,倒也没有什么讲究。
陆青鸣见状松了口气,白藏教来的那对双胞胎兄弟倒是能沉得住气,虽然不至于在面上显露什么,但九环溪春晖潭的弟子就直接开口嫌弃来着。可怜见他们这里并不是最富有的暮秋岭,也不是草木繁盛的九环溪,能有得茶喝就不错了。
莫言这茶都喝了两杯了,都不见有比陆青鸣更高一辈的长老出来说话,见的都是陆青鸣这一辈的师兄弟,当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挑眉轻笑道:“青鸣师侄,难不成这谷里现在竟是没有做得了主的人吗?”他说话向来直来直往,就算换了个地方,也不愿收敛自己的恶习。
陆青鸣咬牙回道:“师祖闭关险恶,师父师叔伯们全都去赤炎山洞守关去了。”他何尝不知道这其实是个托词,谷主大人闭关多年都杳无音讯,何必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堆人围过去。没有老一辈的人在,所以任他们这些小的折腾,出了什么事他们再出来抹面子摆平。只是师父他们倒没有料到玄英洞能派面前的这个小弟子来,搞得谷里倒真没有能在对方面前比肩的人。纵使有旁系师叔伯在,但算起来倒没有他这个直系弟子地位高。
昊天谷不同于白藏教那样松散的制度,在谷中严格地执行了直系与旁系之分,只有直系弟子才能有资格享用谷中的一切资源,当然这个直系旁系倒也是不固定的,有五年一小考十年一大考。陆青鸣算是直系弟子之中的佼佼者,慕融仅次其后。所以先下谷中的大小事务,倒是以陆青鸣为尊。
莫言黑黝黝的眼珠滴溜溜地一转,便已经知道了缘由。他来之前也并不是在赤炎城闲呆着,早就打听好了这昊天谷的情况。和玄英洞简单的人际关系不同,昊天谷泱泱大派关系复杂,陆青鸣和任灭对上的这事,往小了说是门派里的间隙,但往大了说又牵扯到了白藏教。莫言想着来之前师父叮嘱的那几句话,务必要把这件事搞得越大越好无法回转,便翘起了嘴角,把手中的茶杯一放,淡笑道:“既然谷里没有人做主,那在下便卖个辈分,主持了这四季圣会,陆师侄你看如何?”
陆青鸣犹豫了一下,本来计划中是他主持的,因为这件事闹得如此大,师父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多加苛责。但在走之前也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把事情闹大,只求任灭放人即可。可事已至此,他能对玄英洞的人说个不字吗?
陆青鸣按下心中的不安,只好应了声是。
莫言不知道为什么,为难这个和他容貌相近的人,就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快意。左边的眉梢跳动了几下,起身笑道:“那我们就开始吧,白藏教和春晖潭的人都在何处?”
陆青鸣的心狠狠地怔了一下,这副算计人的笑容,怎么和他家二弟小时候的模样那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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