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又逛了一会儿后,盯着一家摊位上的一块黑乎乎的木头,拧着眉,主动朝贺宇帆询问道:“贺施主,你怎么看待以毒攻毒的疗法?”
贺宇帆皱眉:“这个……”
“以毒攻毒,不过是让体内多了种毒。攻不攻的了另说,至少对精神或肉体的损伤是免不了的。”
一道熟悉却满是冰冷的声音传来,两人皆扭头朝声源处看了过去。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桓承之,正借着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并带着点儿不悦的看着他们。
安竹似乎被他的答案给怔了一下,眉头拧的更紧,半天也没回过神儿来。
贺宇帆则是在最初的一秒愣神后便主动站起身子,朝桓承之扯了扯嘴角,开口笑道:“你好慢啊,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桓承之撇嘴,错了视线,明显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隐藏事情,饶是贺宇帆原本没太大的兴趣,也忍不住多了些好奇。
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朋友,他倒也没打算跟桓承之玩儿什么“零距离”毫无欲望的关系,所以好奇归好奇,也就是又扬了扬眉,这事情便成功被抛去了脑后。
不过经过这么一个打断,那边儿安竹也想通了似得站起了身子。
师父一直在说那人身上的毒太烈也太难处理,除了以毒攻毒外别无他法。他确实也质疑过这种安排,但是师父一直说没问题,他也找不到什么能说服对方的理由。
现在想想,就像是这个白衣人所说,以毒攻毒必然伤身,如果再听师父的弄下去,就怕到时候毒解了,人也撑不住了吧……
安竹越想越紧张,就算以前也有这种感觉,但是碍于对师父的崇拜和敬佩,那种全然的信服度也不允许他去多想什么。
他找贺宇帆问这个问题,也不过是想有人能站在他这边儿,让他对师父的愚信能消停一下。
既然目的达到了,那接下来……
“二位施主,我思来想去还是有些不放心把他交给师兄照看,这出来大半天也该回去了。咱们缘分不尽,日后……”
“你等一下。”贺宇帆见他急着要走,赶忙打断道:“跟我们出去一下,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安竹疑惑。
只是贺宇帆不再细说,他也没再追问。
见人转身,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抬脚跟了出去。
三人倒是没走太远,只是到了白鸿山后山的半山腰上,确定周围没人,桓承之便抬手布了个隔音的结界,然后给贺宇帆使了个眼色道:“有话说吧。”
贺宇帆点点头,却是没把视线往安竹身上放,而是继续盯着桓承之的双眼,笑眯眯的问道:“你现在还差五级就可以成神了对吧?”
桓承之挑眉,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在明白之后,他反而没去回答贺宇帆的问题。眉眼间也充满了不赞同的意味。
贺宇帆朝他伸手:“就一个。”
桓承之摇头:“你说了都给我的。”
“你还说了一个都不要,全给我留着呢。”贺宇帆撇嘴嘀咕了一句,也不等桓承之说什么,他又继续道:“咱们好好说,我就要一个,反正你也只需要五个就够不是吗。或者你想要什么,我跟你交换也可以啊。”
桓承之眸光一暗:“我想要什么都可以?”
贺宇帆毫不犹豫点头承诺:“什么都可以。”
甚至像是为了让桓承之相信他有多诚恳似得,还竖起三指朝天补充了一句道:“我发誓什么都可以,而且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当然你别要我哪个器官之类的啊,我还想多活几年的。”
他闭着双眼认真的说着,丝毫没有意识到,在话语间桓承之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危险了。
其实对于他们二人的关系来说,这种指天发誓还交换东西的情况确实是有点儿见外。但这也是头一次,桓承之不但不因为这种见外而生气,反而还发自内心感激起了贺宇帆大大咧咧的性子。
毕竟对修者而言,言灵还是具有一定的力量的。就算贺宇帆不把自己当修者,也改变不了他现在这幅身子是金丹期的事实。所以指天发誓这种事,一旦做出,可就不是那么好违背的了。
什么都可以吗……
桓承之舔了舔唇角。
他觉得自己真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在桓承之思考的时候,贺宇帆的保证也说完了。等他睁眼重新将视线对上那双红眸时,桓承之眼底早已恢复了惯常的淡然。
贺宇帆眨眨眼,明知故问道:“这样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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