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装了冷睇了他一眼,“难道师哥以为我是专程来做你的司机的?”
“说什么呢!”聂长生横了他一眼,据实回答道,“可是,你不像会喜欢到这种地方的人。”
“是吗?”庄凌霄抿唇冷嘲,空闲的那手也解下了安全带,从中间储物格里摸出烟,抽出一支,聂长生微微侧过身子,也用那只空闲的手取过了火机为他点上。
香烟的味道弥漫在车厢内,充斥在鼻尖,庄凌霄已成功在将一吻印在聂长生的唇边。
“少抽点烟。”唇里鼻翼间全是烟草的香味,聂长生在庄凌霄的耳边低喃。
“只有我的人才准这样劝我!”庄凌霄低笑着,眼瞳微微一沉,或许,为这个人而戒烟,大概是一件很浪漫很有动力的决心也说不定呢。
庄凌霄不经意的一句话,又在聂长生的心坎上温柔地敲了一记,隐隐的疼里,涌出更多的似水柔情。
绕指的温柔酥酥软软的,密密地填满了整个心胸。聂长生温和地一笑,指间似乎握住了他一直在苛求的幸福。
庄凌霄将烟蒂弹出窗外,又吸了一口,弹指将还很长的香烟从窗口掷出,车内的烟草气味才渐渐消散。
庄凌霄的烟龄很长,大概小学还没毕业开始抽,但没有成瘾,那会儿也只是觉得好奇,才试一口而已,后来烦心事多了,才对烟草有了依赖。
聂长生认识他之后,在他的耳濡目染之下尝了第一口香烟的味道,当时聂长生还没有掌握技巧,被烟雾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角里渗出了泪,而始作俑者却没心没肺的在一旁大笑不止。
聂长生还记得许多年前,他跟庄凌霄的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彼时庄凌霄的嘴里就衔着一支烟,不羁地倚在墙前,左腿微微曲着膝盖,目光冷冷地打量着他。
一旁替他俩引荐的卞教授似乎也见惯了他这种桀骜的作风,并没有出言叱喝他的失礼。
“什么?要我喊他做学长?”不良学生哂笑一声,从嘴里喷出一股烟雾,冷傲的眼神凉凉的扫向眼前这位站得笔直的同龄人。
“他比你先入门,理当这么称呼,”卞教授和蔼地一笑,道,“当然,你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也可以的。”
“聂长生。”聂长生对称呼上也没有太执著,但对这个空降的家伙印象也算太好,居于礼貌,还是伸出了手,自我介绍了。
“啧!”回敬他的是一声冷哼,以及相当蛮横的举止,庄凌霄嘴边噙着一丝嘲讽,也伸过手,却是想要手里带着星火的烟头烫向聂长生的手。
所幸聂长生眼明手快抽回了手,卞教授也收住了温和的笑,皱着眉呵斥道:“庄凌霄!这里是医学院!”
“怎么?医学院就不能抽烟了?”放荡不羁的空降生冷笑道,“还是有什么规定,比如未成年人不准抽烟?”
这就是聂长生对这人的第一印象,狂妄、桀骜、凶狠、嚣张。
后来两人同住一个寝室了,庄凌霄抽烟的陋习不仅没有改掉,反而有变本加厉的嫌疑。
有时候,两人在学术上出现了分歧,据理争执时,或者写专业性的论文出现了瓶颈的时候,庄凌霄的烟瘾就会很大,一连地抽了一支又一支,整个寝室都是烟雾萦绕,连庄凌霄也不清楚自己解决了多少包烟。
聂长生不是没有劝过庄凌霄少抽一点烟,只是每一次都被庄凌霄不耐烦地打发而去。同为师承医学成就上犹如泰山北斗一样存在的卞教授,庄凌霄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吸烟的危害?
聂长生摇了摇头,甩开陈年旧事,微微挣了挣被庄凌霄牢牢握在掌心里的手,喃喃问道:“今天……只接待我们三个人,会不会太铺张浪费?”
“你猜。”庄凌霄噙着一丝得意之色,显然很享受特权待遇。
“你不必这样的,”聂长生摇头拒绝胡乱的臆测,“太浪费了,你这笔钱,可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包下了这么大型的游乐场,费用的数目一定是个天文数字,他想到了医院里刚从病魔手里夺回来的小菲,这笔费用,可以挽救很多条像小菲一样的年轻生命。
“记录我们这一刻的回忆,这就是意义。”庄凌霄不以为意,“反正,你男人有的是钱,况且,也不过是损失游乐场一天的收入而已。”
不同的观念,当然会有不同的认定价值。
聂长生略一思量,蓦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道:“难道……这座游乐场……是你集团旗下的生意?”
庄凌霄点点头,微蹙着眉,显然不满意他的后知后觉,“师哥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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