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生闭上眼睛,庄凌霄张扬不羁的俊容再次从他的脑海里闪过,这是最后一次想念他了吧,不知远在大洋那边的他会不会打喷嚏呢。
耳边响起的不是毁灭一切的枪声,而是麦伦冷若寒霜的声音:“还不走!”
聂长生意外地睁开眼睛,他以为麦伦会扣下扳机的,毕竟,这家伙下黑手从来就没手软过!
逃过一劫的范丹斯跟塞丽娜兀自不知自己刚刚才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对跟在麦伦身后的聂长生叫道:“李,小心一点!”
聂长生朝他俩挥挥手,手铐发出悉悉索索的碰撞声,走在前头的麦伦回头狠狠刮了他一眼,长臂一伸,拉住了他的手铐,就这样拖着脚步踉跄的聂长生离开了昏暗浑浊的三等舱。
沿途一些海盗等麦伦拉着聂长生的身影消失了,才敢小声地议论了开来。
有看好戏的:“我就看不顺这个中国人的傲气,有点中国功夫了不起啊?麦伦就该狠狠教训他!”
有中立的:“话也不能这么说,麦伦心情不好,也不怪这个中国人啊!”
有不忍的:“要不要跟船老大汇报一下啊?中国人虽然是俘虏,但医术还是很靠谱的,你们忘了困扰了约翰老汉几年的腿伤就是他治好的啊?”
有自扫门前雪的:“说什么呢!不是还有另外两个医生吗?知道麦伦心情不好,就别招惹他了,谁知道会不会发泄在我们的身上了?来来来,继续发牌,轮到谁做庄了?”
第62章 不识趣的家伙
昏暗的甬道里依稀还听到浪花拍打船身的声音, 聂长生踉跄着脚步跟上麦伦的步伐,目光下意识的打量着四周, 这里应该是上等船舱的甬道,很宽敞, 也很干净, 可以并排走三个成年人, 甬道上没有堆积乱七八糟的什物, 木板上还挂着几盏照明用的橙黄灯火,看来海盗的等级制度森严,身份地位不同,得到的待遇也天壤之别。
甬道上的灯光并不怎么亮, 麦伦跨上台阶时,身后的聂长生根本看不见, 脚下一绊, 步伐不稳地向前趔趄一倒,身体撞在麦伦的身后,他也跄踉了一步,身后的重量即刻抽离, 聂长生已经摸索着跨上了台阶, 稳住了身体的平衡,明亮的眸子在昏暗的甬道里像两盏指明灯。
“该死的!”麦伦诅咒了一声, 一扯手铐,聂长生应力一倾,身体再次重心不稳, 趔趄着再次扑在他的后背上。
这一回还没等到聂长生平衡好身体,就已经被蛮力拉扯靠上了船板上,麦伦凭借西方人身高的优势,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大概嫌弃甬道的光线昏暗,他一手捏起了聂长生的下巴,对皱着眉的聂长生喝骂起来:“你怎么搞的?连路都不会走了吗?”
聂长生抗拒他用这个姿势压制他,被禁锢的手下意识地推搡着眼前靠近他的麦伦,冷声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摔了一跤又不是他故意的,这人把他带到这个地方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麦伦本来就是个暴怒无常的人,被他这么一推,又用嫌弃的口吻对他说话,顿时怒不可遏,铁拳当即挥出,聂长生下颔一阵疼痛袭来,口腔里一股铁腥味弥漫,新伤旧伤一起迸发,痛得他连连抽气,下意识的用手背擦了擦刚刚被塞丽娜用创可贴贴好的伤口,血痕涂上了手背上,他吃痛地用舌尖舔了舔裂开的嘴角,咸咸的,口齿里血腥味更浓了,旧伤口在这一拳下被扩大的伤势。
麦伦目光炯炯的盯着他的舌尖扫过伤口的唇瓣上,心口好像被什么羽毛若有似无地拂了一下,痒痒的,恨不得撬开他的唇,要去追逐他的舌尖……
被这个念想吓了一跳的麦伦怒意滔天一样席卷而来,好像聂长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似的,他恶狠狠地扯上了聂长生的手铐,连推带骂的将他推到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卧室。
“啊!”船舱的门赫然被踢开,室内两个正在坐卧着聊天的女孩子受到了惊扰,一边惊叫着,一边拿起衣服遮掩妙曼的身体。
聂长生踉跄了几步,才站稳了身体,苦于听不懂她们的语言,依稀是惊吓了之后才询问麦伦为什么抓来了一个男人。
“滚出去!”麦伦用英语冲她们低吼,聂长生倒是听得明白,这个家伙此刻的心情很糟糕,看来自己又有苦头要吃了。
两个金发美女噤若寒蝉,灰溜溜的闪出了卧室,下到了二等船舱,才敢找知情人询问聂长生是什么来历。
卧室里属于文明的电器都很齐全,空调开着抽湿功能,周围的空气很干燥,全然没有湿哒哒咸涩的黏稠感,船壁上还安装了电视,但因为信号不好,于是成了碟盘的温床,此时屏幕上正上演着不知道多少人的情se混战,白花花的rou体在镜头前晃动,聂长生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别过了头,心里大致明白了刚才那两个女孩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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