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躺的姿势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一个人睡的话,他还是习惯仰躺。
此刻正侧躺着的聂长生,只需一睁眼,就看到了睡在旁边的庄凌霄。
睡着了的庄凌霄少了很多锐气和凌厉,眼睛合着,没了霸道的视线,紧闭的嘴巴更不可能得理不饶人,他就这么安安分分的躺在自己的身边,呼吸悠长,睡得正沉。
如果不是浑身的酸痛席卷到四肢百骸,聂长生几乎以为这只是一场带了颜色的梦境。
军事飞机上与庄凌霄纠缠在一起的一幕幕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似的,一帧一帧的从脑海里浮现出来了。
抵死的缠绵,不休的jiao媾,疯狂的速度,yin荡的姿势……每一幕都足以令聂长生浑身发热,颤栗不止。
所以现在的身体才迎接了难以言喻的痛,聂长生皱着眉,尤其是那一处,太久没有被拜访,却被庄凌霄恶意地疯狂对待,不痛才怪呢。
聂长生抬起一手,掀开了被子,一阵微弱的窸窸窣窣声音霍然响起。
他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细细的链子,链子的另一头系在桩头的木桩里,上头还挂了一个电子锁。昏暗的室内,聂长生也看不清链子的质地,只觉得冰冰凉凉的扣在自己的手腕上,或许是睡觉的时候硌着,手腕上现出了一条浅浅的链条红印。
原本掀动被子牵扯到了身上的疼痛令聂长生非常不舒服,现在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条不应存在的链条,聂长生皱起了眉,不悦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他的枕边人虽然睡得沉,却是一个浅眠的人,稍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醒过来。
庄凌霄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正是拉扯着链条的聂长生气馁的脸容。
“你醒了。”庄凌霄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倦意,他跟从前那样,没有聂长生睡在身边,他就失眠,当然,他也没有吃药看医生,反正都没用,所以聂长生离开了多久,他就失眠了多久,这还是半年来,他第一次睡得那么香甜的呢。
只有躺着聂长生的身边,搂着他不怎么高的体温,嗅着他的气味,才能彻底的消除他内心的惴惴与焦灼,没有这个人的日子,他仿佛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蓝迤逦曾经想用女性的温柔去感化他对聂长生的执念,可惜不管她做了什么,做了多少,庄凌霄都无法将她放在聂长生的位置上。
不是聂长生,就不行!谁也不能站在他的身边,睡在他的身侧!
“嗯。”聂长生闷闷的回了一句,继续拉扯那条细细的链子,故意弄出让枕边人难以入睡的声音。
“你扯它干嘛?”庄凌霄搂着他,让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他环在怀中,满满当当的,他就哪儿也去不了了。
“我要起床。”聂长生垂着眼帘说,他的声音喑哑得像一把失去助弦的古琴,弹奏不出悦耳的声音,可落在庄凌霄的耳朵,这沙哑的音线无疑就是对他惊人的持久力的赞赏。
哪个男人不喜欢别人对自己这种能力的称赞呢?
“这么早起床做什么,再睡一会。”庄凌霄嘴边扯出一丝笑意,用包扎了绷带的右手抚上了聂长生拉扯的手,聂长生果然停下了动作。
“我渴了。”聂长生摩挲着绷带,低声道。
那场可怖的运动消耗了聂长生太多的体力与水分,流了这么多的汗,嗓子喊到几乎冒烟,现在的他迫切需要一杯水缓解喉咙里的焦渴。
“你等等。”庄凌霄低笑着掀被起床,在聂长生的唇边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才踩着欢快的脚步离开了卧室。
聂长生抿了抿唇,舌尖尝到了留在唇上专属庄凌霄的气味,他翕了翕眼睛,抬起了头,才有心情打量四周,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卧室,约莫二十来平的空间,不算很大,床却大得有点离谱,几乎占据了房间一半的空间,写字桌摆在书柜的旁边,这里大概是临时的住处,男人又都不化妆,所以桌面上没放什么东西,聂长生比了一下链子的长度,书柜前还算是他可以活动的范围,房间没有铺地毯,不过中央挂灯却很奢华大气,很有时尚的气息,墙壁上亮着昏暗的灯是荷花形状的,精致漂亮,橘色的光线像一块朦胧的薄纱将眼前的一切都镀上一层朦胧的色泽,整个卧室的格调显得温馨而柔和,让人很舒服。
如果手腕上没有那跟细细的链条锁住的话,聂长生并不讨厌这间卧室。
庄凌霄很快就返了回来,他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那是一瓶聂长生从未见过的瓶子,昏暗中上面印的字虽然不怎么清洗,但却不是中文和英文,聂长生知道庄凌霄对饮食很挑剔,不太可能喝杂牌的矿泉水,看来,这是一个他相当陌生的地方,或许连语言都不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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