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罪魁祸首还一脸假惺惺地道:“真遗憾,庄,你们这么早就回来,我还想再跟我的叶过几天二人世界的呢……”
“滚滚滚!”被点名的叶俊柯愤怒的朝他扔去一个水杯,高大的布莱恩身手很灵敏,轻松就闪躲了袭击,无辜的水杯破碎了一地,茶水还祸及了沙发,坐垫湿了一大片。
聂长生皱着眉,他是看出来了,叶俊柯确实厌恶这位外国男子,虽说他俩是“合法夫妻”,但大概已经成了过去式,正犹豫着该怎么劝走布莱恩时,布莱恩却低下头,湛蓝的眼眸隐没在长长的刘海里,低沉的嗓音里尽是无限的惆怅与失落:“叶,你真的不愿意在陪伴在我所剩无几的光阴里吗?”
叶俊柯显然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怔愣了一下,从鼻子冷冷地哼出一句:“不愿意!”
刘海遮覆下的蓝眸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芒,如同一池深不可测的寒潭。
聂长生医者仁心,问道:“布莱恩,你……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布莱恩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没什么,我骗叶玩玩的。”
聂长生皱了皱眉,他如果悲天悯人的诉说自己的惨况,那他或许会怀疑,可瞬间换成了没心没肺的笑脸,反倒显得特别的无奈,特别的真实。
丝毫不上当的叶俊柯狠狠地啐了他一口,转动着轮椅远远的避开他,为了防止他的暗算,叶俊柯还抱起了小白,大有一发现不对劲,就放出小白狠咬他一口。
经此一事,聂长生到嘴里的逐客令也就收了回来,趁了个空隙问庄凌霄,庄凌霄也表示不清楚,有些人讳疾忌医,就算身患重病,也不愿花最后的时间呆在化疗上延续少的可怜的时日,还不如痛痛快快潇潇洒洒过完最后的时光,也算是无悔一生了。
午饭时,叶俊柯终于尝到了食物的美味,对每一道菜赞不绝口,他这个多灾多难的病患,没有被细心照料也就罢了,还落在仇敌的手里,受尽了折磨,想想都觉得那个憋屈啊!
除夕终于在千家万户的期待中闪亮登场了。
一大早,就有人运来了两盆高大的金桔树摆放在门口了,同时运来的还有几盆开得璀璨的菊花。
不明情况的布莱恩很是好奇,摘了一个桔子尝了一口,苦酸中带了一丝丝的甜意,他苦着脸吐了出来,道:“难吃。”
贺鸿梧哈哈大笑道:“这个是用来观赏的,不能吃!”
“哦,”布莱恩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那为什么要摆菊花啊?”他到了这栋公寓就很少外出,但电视节目一直都有看,本地电台更是大力宣扬了花市,那可是百花争艳斗俏,那么多种类,他不明白为什么单单选了菊花来做装饰。
贺鸿梧虽然不在H市出生,好歹也在H市生活了两三年,于是笑道:“这是本地的风俗啦,桔子的‘桔’跟菊花的‘菊’,都是吉祥的‘吉’字谐音,我们国人喜欢好兆头,就家家户户摆放桔子跟菊花了。”其实,桔子还有象征招财的意思,而菊花,则是健康长寿的象征,所以才深受本地人的欢迎。
虽然现在的菊花,已经演变成了不可言喻的意思了。
布莱恩一个老外,对一切风俗都好奇得不得了,比如门神对联为什么规定好了左右位置不能混淆,为什么洗澡水一定要用桔子皮和别的草药煎熬,为什么碗筷都要换新的……
到了最后,连庄凌霄都忍不住吐槽了:“老柯,你当年嫁给布莱恩的时候,就没跟他一起共度春节过吗?”
叶俊柯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盯着他:“谁会无聊自虐跟他一起生活?”
庄凌霄有点意外:“你俩不是自由恋爱啊?”
“关你什么事!”叶俊柯显然不想再提及从前的窝囊事儿,白了难得八卦的庄凌霄一眼。
而这个话题落到布莱恩的嘴里,却演变成了浪漫的剧情:“我跟叶是一见钟情的哩!”
对爱情正处于朦胧阶段的贺鸿梧异常感兴趣,问道:“怎样才算是一见钟情呀?”
“当然是见到的那一刻,就想要娶他做伴侣啊!”布莱恩眯着眼,似乎沉浸在旧日芳香醇厚的时光里,嘴边荡起了一丝怀旧的笑意。
少年心里一动,他很早之前就决意要娶楚颖颖做妻子的了,可这个念头并不是跟楚颖颖第一次见面时产生的,大概过了半个学期,他才滋生这个念想的。
“难道我跟颖颖不是一见钟情?”少年心里困惑,可是不知找谁宽解才对。
这个困惑在晚饭过后收到利是的时候终于被压制下去了,屋里四个大人都给了他丰厚的利是,布莱恩给的还是美金,贺鸿梧对着绿油油的外国钞票看了又看,新奇得不得了,盘算着得怎么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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