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武林中泰山北斗的人物。
许风吃了一惊,忙向两位前辈问安。那和尚笑着应了一声,那道士却只掀了掀眼皮,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许风不过一介无名小卒,做梦也料不到能跟这俩人同乘一辆马车,但旋即想起他们都是为了对付那人而来,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慕容慎吩咐一声,马车便辚辚地向前驶去。
许风想到那人已经走了半日,也不知现在是否中了埋伏,很有些坐立难安,忽听慕容慎问:“他穿上那件衣服了吗?”
许风的心往上一提,顿了一顿,方道:“……穿着。”
慕容慎便笑了笑,说:“此番若能擒住那极乐宫的宫主,许少侠当居首功。”
那道士冷哼一声,道:“使这些歪门邪道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许风被他说得一阵脸热,慕容慎倒是半点声色不露,依然笑如春风,道:“若虚兄说得是,不过这手段是我想出来的,许少侠胆识过人,不惜以身犯险与那魔头周旋,当得上一句少年英雄。至于我么,只要此次能一举击溃极乐宫,又何惜这一点小小的名声?”
他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那道士大觉无趣,就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许风给人这样夸赞,也觉得浑身不自在,便拔出了怀中佩剑,用衣袖缓缓擦拭剑刃。
马车行着行着,忽然猛地晃了一下,接着就停了下来,那慕容府的管家在外头道:“家主,出事了。”
“什么事?”
“是府里出事了,有人放了求救的信号弹。”
众人一听,忙掀了帘子往车外看,只见慕容府的方向燃起一缕袅袅青烟,确实是出了大事的样子。
慕容慎沉声道:“是极乐宫的人……闯进府里救人了。”
那道士“嘿”的一笑,说:“做贼的反被偷了?你百般算计,设下了圈套谋算别人,却反而被人把老窝给端了,嘿嘿,真是可笑。”
慕容慎没有做声,只扭头看了许风一眼。
许风回想起这几日的情形,心中也是懵的,说:“我不知他有没有识破……”
那管家道:“家主,要不要立刻赶回去?”
慕容慎摆了摆手,道:“飞儿那边怎么样了?”
“先前已经派人去打探情况了,应该快回来了。”
慕容慎道:“那就等一等罢。”
这等待的时刻真是度日如年。
许风尤其觉得心乱如麻。
那人是早已识破了他们的计划,反过来利用他吗?他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醉酒的那一晚?他生病的时候?还是……他躲在破庙外偷听的时候?
只等了片刻,就有人骑了快马回来,远远的在马上道:“家主,少爷那边截住人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只有那极乐宫宫主一人。”
众人听后皆是一愣。
那宫主既已识破了圈套,何必再来自投罗网?他是活太久了嫌命长,还是另有阴谋?
慕容慎当机立断,吩咐管家道:“我们过去瞧瞧。”
管家领命去了,马车很快就重新上路。这回的速度比先前快上许多,一路颠簸得厉害。
那和尚望了望慕容府的方向,道:“慕容兄的府上……”
“府里也不是毫无准备,只是人手不足,怕是留不住那姓楚的了。”
那和尚笑道:“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擒住了那极乐宫的宫主,便是十个堂主也抵得过了。”
“哼,”那道士在一旁凉凉道,“你倒是有本事抓得十个堂主来?”
“贫僧虽无这个本事,若虚兄难道就有么?”
两人竟在此时斗起嘴来,慕容慎哭笑不得,只好在一旁打圆场。
他们闹得厉害,许风却是听而不闻。马车晃个不停,他一颗心便也跟着起起落落,心中不住地想:那人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
他想起那人认真挑着穿哪一件衣裳时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猜不透,只牢牢握紧手中的剑。
慕容慎原本选了一处位置极佳的山谷伏击极乐宫的人,如今虽只截住了那宫主一人,地方倒是没变。他们离得本就不远,马车疾行一阵后,便听慕容府的管家道:“到了!”
许风心中一凛,想着若是有人打斗,必然听得见刀剑相击之声,此时什么声响也没有,莫非已经……?
他忙不迭掀了帘子往外头看,初夏草木郁郁,这山谷清幽静谧,确是伏击的绝佳之地。此时地上已横七竖八的躺了好些个人,另有十来个人将一人团团围住了,瞧他们的穿着打扮,俱是慕容府中的护卫。慕容飞也在其中,他脸上收了平日的骄矜之色,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气,有汗珠从他鬓发间淌下来,他也顾不得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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