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术?”陆爻抬了抬头, 一说话又被灌了满嘴的冷风。
把他的脑袋压到自己胸膛上,“别抬头。”玄戈接着说到, “这情况,更像是将自己的身体拿去炼制过,可以放置在很多种载体上。比如他套上了武直的‘壳子’, 又控制了易述。”
陆爻点点头,“你说我的怀疑对吗?我还是怀疑是会长。”他想起之前看见的情景, “你注意到没,那个人影站在暗鸦上, 弄出盾墙挡你的离火时, 是凭空画的刻纹。钟前辈曾经说过, 会长也会凭空画刻纹。”
说完,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话,“不行,我不能定了人选之后再把线索往上套。”
玄戈被他逗笑了,“为什么不行?小猫说的都是对的。”他低头亲了亲陆爻的额头,“还有元水的问题,他想从你这里得到元水,说明元水对他的作用很大,并且没办法替代。”
陆爻懂了他的意思,“而元水的作用,是在宿主受到死气的威胁时,自动驱散死气,保护宿主。”
“对,”玄戈点头,“所以他现在身体肯定出了问题。”
这时,已经隐约能够看见梅园,调整了方向,玄戈轻声道,“有时候,只需要实验一下就能得到答案。”
两人回到梅园时,周围的黑雾完全被驱散了,易述的尸体也已经收置好,准备连夜运回市区。
方队长找来的增援已经到了,正在准备将阵眼附近破开,看看地面下是什么情况。
薛绯衣见两人回来,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淡定下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紧紧张张地问,“你们还好吗?没受伤吧?那个谁呢?”
“都还好,没受伤,还没动手那个人就跑了。”
听完陆爻的回答,薛绯衣又凑近了一点,压低声音,“你们走了之后,钟前辈他们四个人就开了个小会,我和余土豪没听到内容,但远远看着,都知道吵得有点凶,似乎是钟前辈说了什么,武爷爷和宋老师不赞同,龙婆婆保持中立没说话。”
见陆爻的表情,他声音更低了,“你说……会不会是钟前辈怀疑到了会长身上?”
“有可能。”
不过陆爻最后一个字被爆破声盖住了,放置炸药的地方是钟淮南亲自定的位置,地面被炸出了一个大坑。但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地面之下没有什么密室,只有一块半人高的石板,石板中心嵌着块木牌。
龙婆婆站近了些,仔细看了上面的图案,断定,“是从墓室里带出来的,一模一样。”
又退回来,龙婆婆看向方队长,“得借你们的装甲车用用了,这石板也要搬回去。”
方队没有多说什么,点头应允。
收拾好了现场,龙婆婆才分出神来,问陆爻情况。
“年纪大了,这么整宿整宿的,有些精力不济。”她喝了薛绯衣递过来的热水,苍白的脸上才有了几丝血色,“没有怎么纠-缠吧?”
“没有。”陆爻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遍,“他最后消失得很快,没来得及追上去。”
“如果实体没有一起过来,现在对上你们,可能胜算不大,所以没有动手。”龙婆婆手捧着热水杯子,“我年轻的时候,倒是听说过,曾经有人不想受生老病死的束缚,将自己的身体作为炼器材料,用秘术炼制,这叫‘煅骨’。不过经过煅骨之后,人的肉-体就不复存在,必须要找到依托才行。”
她呼出了一口热气,“所以一般用了煅骨这种邪术的人啊,都必须要给自己做一个容身之所出来,因此敢对自己下手的,是炼器大师的同时,通常还是傀儡师,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推测罢了。”
陆爻想到元水,“婆婆,那煅骨之后的人,是不是必须时刻控制死气?”就像他自己,死气被封禁在左眼,但也要一直防止着被死气侵蚀。
“这我就不清楚了。”龙婆婆摇摇头,“不过,只要是属于玄术,无论正邪,都要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
陆爻正想继续问下去,忽然心神一动,顺手算了一卦,“有人过来了。”还是一个至关重要、会让事情起波折的人。
几分钟后,汽车的鸣笛声突兀地响起,轮胎碾过不平整的路面,停在了废墟前。
陆爻觉得车有些眼熟,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眼熟了——从驾驶座开门下来的,是纪东歌。
对方穿着一件长到小腿的黑色大衣,脖子上戴了一条经典的格子围巾,怕冷地在原地跺了跺脚,笑起来,“郊外比市中心冷了很多。”
龙婆婆有几秒没说话,之后又语气如常,“是这样的,东歌你怎么过来了?”
“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纪东歌理了理手套,语气关切,“怎么样,你们还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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