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虎目圆睁,有几分气弱地辩解:“不、我没有……”
“有没有,你我心知肚明。”方浩泽抬眼看他,“倘若不是李大哥,估计这会儿你还看不起小花吧?”他嗤笑,“什么心悦,姑且不论我喜不喜欢男人,在我亲事已订的当下,你跟我说这个,是想干什么?让我做那等出尔反尔、毁人姑娘声誉的糟心人?”
秦峥握紧拳头。
“看在小花跟李大哥的份上,咱们还是忘了今天的事吧。”方浩泽说话,也不管秦峥如何反应,转头就打算离开。
秦峥上前一步,直接伸手拉住他,再一个用力把他转了过来:“不,或许是你没察觉自己的心意,或许你更喜欢男人,或许……我们、我们可以试一试。”说完,压着他的肩背兜头就压了上去。
方浩泽瞪大眼睛。
唇上用力的吸吮带着浓烈的男人气息及……不甘。
他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激动得挣扎起来。
挣扎未果,他干脆张嘴狠狠一咬。
淡淡的血腥味从两唇相接之处传来。
“唔!”吃痛的秦峥捂着嘴抬起头。
方浩泽一把推开他,手背狠狠擦过嘴角,冷冷地看着他:“这就是你的心悦?除了高高在上,你还喜欢强人所难?”
秦峥无措地看着他:“我只是想——”
“你想什么我并不想知道。”方浩泽打断他,“我只知道我下月底就要成亲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以后再有类似情况发生。”警告般瞪了秦峥一眼,他直接转身离去。
秦峥呆呆地看着他干脆利落离开。
七月骄阳似火,他却如置身冰窖。
再次回到客栈,秦峥一气点了几坛子酒,窝在角落默默灌起闷酒。萧沛如的送行宴没把他喝倒,这回,不过区区三坛子,却足足让他躺了一天。
左振辉似看出了些什么,只淡淡道:“男子汉大丈夫,当看开些。”
秦峥苦笑:“不看开还能做什么?没想到我秦峥也会有这么一天。”
左振辉沉默地拍拍他肩膀,权当安慰。
时光匆匆,择了李实骆华家旁边盖宅子的秦峥已然住进新家,也买了两亩地栽好冬麦。每日不是下地种田,就是窝在李实家里磕瓜子逗小孩。
骆华好几次还看到他酒气熏天、颓然的样子。
反正,死活不出去串门溜达。
跟他往日满村子溜达的德行不太一样。
骆华私底下里有些担心地问过李实。李实只是摇头,让他别管。
李实这么说必然有其缘由。有李实左振辉等人陪他,再加上,听说他京城宅子里的下人们也已然上路,骆华就干脆地丢开手,专心照看孩子及拓展自己的农桑事业。
哦,偶尔还得去方家看看,搭把手什么的——毕竟,方浩泽的喜事快到了。
没几天,就到了方浩泽迎亲的日子。
一大早,方浩泽领着迎亲队伍,驾着牛车,一路吹吹打打地到了亲家。
还没进门,就看到亲家郑家一家子一脸愧疚地站在门口,旁边站满了脸色各异的亲朋。
喜气洋洋的方浩泽还没反应过来,骆华却暗生不详。果不其然——
跑了?!
方浩泽懵了。
新娘子跑了?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
敲锣打鼓的喜乐也次第停歇。
骆华脸色铁青:“怎么回事?”
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郑氏夫妇羞愧不已地抹泪。
旁边不忍的亲友站出来解释。
原来,前两日新嫁娘就跟同村子的一穷小伙子跑了,他们想着尽快找回,就没通知方家。结果一直拖到今日,新娘子没找着不说,这亲事……
方浩泽呆住了。
骆华简直按捺不住怒意:“两日前的事情,为何不早早知会我们?哦,你们怕丢了脸面一言不说,导致如今局面,如今你们倒是好脸?”
“都是我们的错——”
“本就是你们的错!如此不守信用、不讲廉耻——”随行而来的村里兄弟怒道。
骆华更是直言斥责:“既然你郑家闺女不情愿,议亲之时为何不说?”
郑氏夫妇辩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
“放屁!”骆华怒极而笑,“你们若是把闺女教得好好儿的,我还听你们说几句父母之命。如今你家闺女连廉耻都不要了,可别在跟我们说什么父母之命了。”
郑氏夫妇顿时被臊得不行。
骆华几人还待再骂,方浩泽拉住他们。
他的手有些抖:“亲事作罢就作罢了吧,这般人家我们也高攀不起。”
骆华扶着他的手臂:“阿泽……”
缓了半天的方浩泽慢慢找回自己的理智。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对面人:“既然亲事作罢,我的八字、我们方家下的聘礼、聘书,是不是该如数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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