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僻静,他坐在这里撑着头,夹着王志平给他的烟转了转,很想尝了尝,又没有火。
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皮鞋踩在瓷砖上声响,听声音,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咔哒”燃起打火机,伸到谢朝嘴边,点着了那根香烟。
从谢朝的角度,只能见着他做工精良的高定西装以及锃亮的黑色皮鞋,还有那双宽大的手掌,在火光下泛着橘红。
谢朝轻轻说了声“谢谢”,凑到嘴边吸了一口,烟呛进肺部,尼古丁的气息盈满口腔,又苦又涩。他真搞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爱吸烟。
男人坐在他身旁的沙发上,冷冽的声音传来:“年纪轻轻,还是戒烟吧。”
谢朝掐灭了烟头,深吸一口气,这声音他还算熟,他心情不好,态度非常不好:“岳先生,这不关你的事吧。”话音一落,抬脚就走,这地方还不够清净,早知道不来了,反正他也起不到什么交际的用场。
岳嵘沉闷地坐在原地,一言不发,冷峻的眉眼凝上了霜。
谢朝绕过曲折的长廊,长廊上的油画色彩绚丽,丰腴的北欧妇女袒露着躯体,艺术家约莫是想展现人体美,可谢朝实在欣赏不来,直接忽视掉了。
露台处插着蓝白色的宽大遮阳伞,还未撤去。谢朝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下,遇见岳嵘,心情更糟糕了,烟还被他扔了。
“总算找到你了。”安格斯闲庭信步地走过来,含笑在他身边坐下,栗色的头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还是侍者告诉我,你往这边来了。”
谢朝仰头看漫天的繁星:“他倒是眼尖。”
安格斯也抬头:“夏天的星星真亮啊。”
谢朝侧头看他,微风乍起,吹起他柔软的栗色短发。安格斯侧脸的剪影完美得像一帧画,卷曲的长睫毛舒展在眼睛上,瞳仁里洒着漫天的碎光,眼窝深邃,鼻梁挺直,嘴巴看着出人意料的性感,下颌的线条流畅,脖颈上凸起的喉结男人味十足。
"onenightstand"
风里飘来自己的几近虚无的声音。
安格斯愣住,挑高眉毛,蓝眼睛充满了惊讶。
谢朝也是一时冲动:“不愿意就算了。”他鞋跟右滑,踢了安格斯一脚,“有烟么?”
安格斯猛然吻了上来,炙热的唇舌掀起火热的温度,连夏季的晚风也吹散不了。
谢朝嘴里带着刚才的烟草味,意外的醉人。安格斯按住他的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热吻。
吻技进步很多,吻得谢朝喘不过起来。他揪住安格斯后衣领,把他往外拉,想透口气。
良久,安格斯才松开他,气息微喘,喷薄在他耳边:“刚才的话还算数么?”
谢朝抬手,修长的食指沿着他的尔后,滑过性感的喉结,安格斯明显吞咽了一下,他才缓缓道:“晚了。”
安格斯攥住他作乱的手,气息撩人:“那我将功补过行么?”
谢朝吊起眼角,甩手走人:“不行。”
安格斯乐于和他周旋,笑眯眯地拉住人,从背后抱住他,把谢朝包在怀里:“真不行?”
谢朝挣出来,斗嘴皮子:“是你不行,我行。”男人都忌讳行不行的面子问题。
“那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安格斯黄段子也说得溜溜的,不输谢朝。
谢朝浑身精力无处发泄,挑了挑手指,松散下筋骨:“打一架,让我看看你行不行?”
安格斯刚还沉浸在气氛良好的调情中无法自拔,下一秒谢朝的拳头就扑过来了。他下意识地闪身躲过,忙问:“真打架?”
谢朝劈头盖脸又是一拳:“你这不是废话么,我想打人很久了!”
安格斯左闪右闪:“要打也不能挑这里,会有人看见的,下次我随便你打。”别有心人看见又是一大文章,谢大影帝和奥斯卡影帝安格斯大打出手,到底是情仇还是大恨?
“我今儿个心情不好,拿你练练手!”谢朝心里的火气肆意喷发,尤其是相继遇到岳嵘和安格斯。操,这才恋爱几个月,他妈的,就被老子发现骗我!一个个的,都当我好骗啊!
安格斯个头高大,力气又足,熊抱住谢朝,摁住他的手脚,好言好语地说:“先消消火气,有什么话好好说。”
谢朝手脚并用,浑身出了层汗:“你让我揍一顿再说。”
“行行行,肯定让你揍。”安格斯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能先稳住谢朝,他最近情绪一直不太对。
“你们在做什么!”岳嵘厉声道,声音里含着怒气与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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