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掩唇咳嗽了一声, 瞄到安格斯低领居家服敞开的胸肌,在微亮的灯光下闪着莹润的光泽。
安格斯卷起被子,余光见谢朝没动, “怎么了?”
“你往旁边挪挪,别碍着我。”谢朝把他往旁边推,自己独占一块大地盘。
安格斯拉谢朝过来:“床这么大,够睡。”
崽崽翻了个身,圆滚滚的身子滚到床侧,半边脸埋在蓬松的被窝里,彻底打掉了谢朝想睡在他另一边的想法,另一边根本没位置了。
安格斯拍拍身侧的床单,搁好枕头:“快睡吧。”
谢朝越过他,爬到崽崽身边,钻进被子里。他今天这身深蓝色的睡衣带着领子,缎子的质地,有点老式。他刚躺下来就觉得这领子扎得人不舒服,别扭地动了动。
安格斯熄了床头灯,还没闭上眼睛,又撑起半边身子,问:“怎么了?”
“唔,领口好像有线头,不舒服。”谢朝伸手拽领子。
安格斯贴近他身体,沉声道:“我看看。”
呼吸吐在谢朝耳侧,激得谢朝后颈的毫毛竖了起来。
安格斯的手在他脖子和胸口处摸索,谢朝登时僵了身体。他摸来摸去,刚开始也没什么别的想法,但也没摸到什么线头,“是不是料子扎人,我没看到什么线头。”
谢朝拍开他的手,“没摸到就算了。”他重新躺了下来,领口却总是犯痒,不知道这破睡衣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不舒服?”安格斯探头问,又把床头小灯旋开。
卧室里盈满了淡淡的光,打在谢朝光洁的额角上,睡衣的领口已经被他扯开了,胸前的扣子也解开了大半,脖颈到胸膛的弧度尤其显眼,皮肤白皙得如同打磨好的珍珠。
谢朝被这扎人的衣领烦得头大,还有些燥热。他干脆坐起来,把上衣脱了,摊在被子上好好检查下哪里不对劲。
衣领似乎没什么问题,他翻了几遍,摸了又摸。可能手掌心比较粗糙,什么也感觉不到。
安格斯侧躺着,浓稠的视线胶在他身上。谢朝坐在床上,从他这个角度能见着平滑的后背,凸出的脊椎骨一路往下,目光滑到了腰间。睡衣的裤腰大多松散,只为追求个舒适度。谢朝的也是,裤腰松松垮垮地堆在胯间,隐约露出来的缝隙引人遐想。
“要不重新换一件?”安格斯哑着嗓子。
谢朝转头望他一眼:“我来苏格兰就带了两件睡衣,还有一件没干,最近天气都不好。”
安格斯忽然贴近,搂着他光裸的腰身,暧昧的声音在光影里流转,骚进谢朝耳里:“那就别穿。”
光线昏暗,谢朝红了脸,低声骂:“滚,有本事你别穿。”
“我也想不穿。”安格斯滚烫的唇在他颈后游移,留下一串濡湿的痕迹,“要不,你帮我脱了?”
谢朝还想说话,安格斯温热的手抚上了他的腰侧,那里有块痒痒肉,摸得他喉头一紧,酥麻的电流卷了上来,从后脑勺一直蔓到尾椎骨。
蔓得他想不起来到底要说什么了,只想吐糟,安格斯,真是贼他么骚气。
安格斯吻上谢朝的唇,一回生二回熟,他现在可算是技术磨练得差不多了,吮着谢朝的唇瓣,灵活的舌尖撬开牙齿,探了进去。
灼热的鼻息交融,温度仿佛瞬间升高了几度。
谢朝喘着气,黑亮的眼里酝着水汽,忍不住腹诽,真的完全和第一次接吻感觉不一样了。他心虚地望了眼崽崽,小朋友睡得踏踏实实,乖巧地窝在被子里,毫无所觉。
安格斯还缠了上来,指尖在他脊背上滑来滑去,激起一层痒意。
谢朝薅住他的头发,把他扯到一边儿去,“我去找件能穿的短袖,凑合凑合。”反正不能就这么光着睡,这么睡,估计谁也睡不着。
他扫了安格斯的现状,胸前的睡衣完全大敞着,紧绷的人鱼线没入内裤里。我屮艸芔茻,黑色内裤都盖不住那鼓起来的地方。这一定不是他眼尖,是那东西太显眼,所以他才注意到的。
谢朝黑了脸,不是说黑色显瘦么,为什么看起来还是那么大。
他二话不说,拖鞋也没穿,赤脚去衣柜旁翻了个安格斯的大背心。背心这种紧身的衣服,一般穿着都正好,谢朝还算满意。
安格斯兀自平躺着平息燃起来的火气,想等它自己静静消停。
谢朝穿着大背心,站在床头,见他有些惨,却又不忍不住占嘴上便宜:“憋太久了,这么禁不起撩拨?”
室内太暗,看不清安格斯的眼神,要是能看清,谢朝肯定就不敢讲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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