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没有后续了……
谢朝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做个梦都不能享受一番滋味,真是令人不爽。
麻利地翻身下床,刷牙洗脸后,下楼去吃了个半饱的早饭。
助理给他订的是下午的机票,谢朝拖出自己闲置了三个月的行李箱,忽然怅然起来,人生呐,就是一个又一个这样的三个月,时间快得抓不住。
谢朝该扔的扔,该带走的带走。他的行李没多少,倒是洛杉矶的特产就塞了接近半箱子,其他就是些衣物等杂七杂八的零碎物件。
买当地特产的时候他犹豫不决,还是问的安格斯,安格斯算是他在美国的狗头军师,一有不懂就问他。
谢朝嘴角勾起来,过会儿收拾好,就去和安格斯道个别,估计等电影上映两人才能再见面吧。异国他乡有个朋友不容易哈,等好好道别一下。
最重要的还是要好好嘲笑嘲笑他醉酒后没形象的倒霉样儿。谢朝想得乐了,抓紧时间收拾东西。
谢朝合上行李箱,只身下楼,顺着通道走到安格斯门口。七月中旬来的,现在已经十月底了,沿途的广玉兰都开了,乳白色的蓓蕾挂了一树,分外惹眼。他记得国内林荫大道上也满是这种树,同样开满了花。
恰巧,安格斯的助理西蒙从屋里出来了,见到谢朝礼貌地点头示意:“来探病么?”
“探病?”谢朝疑惑道,明明昨晚还好好的,还作妖了好久了,和小朋友一样无赖。
西蒙扬起手里的垃圾袋,纯透明的垃圾袋里丢着吊瓶、针头和一些其他的医疗用品,“医生刚走,吊了两瓶水。”他叹气说,“老板一向身体健康,这次一病就病得厉害,病来如山倒,人正躺着呢。”
谢朝眉头一皱,问:“什么病,医生怎么说?”
既然没去医院,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吧。谢朝心里头有些愧疚,莫不是感冒了,昨晚他明明帮他调高了空调温度,还盖了床被子,难不成真的跑去冲凉了?
西蒙说:“普通的感冒,不过高烧严重。今天早上打电话给老板,没人接,我就奇怪了,一般这时候老板早就起床跑步了。”他笑笑,“正好我今天有急事找老板商量,就过来了。结果门也没人开,等了好久还不回来,我就让酒店经理来开了门,老板昏在里头了。”
谢朝听得心一揪,语气透着紧张:“现在还好么?”
“已经退烧了,正睡着。”西蒙抱歉地说,“你来得不巧,刚才还半醒着,还问起你咧。”
谢朝抿下嘴:“烧得迷糊了吧,让他好好休息吧,我就不去打扰了。”
西蒙夹着文件:“那好,我先走了。”
谢朝淡笑,颊边常见的小酒窝也没出现。
西蒙暗道声可惜,老板这位朋友是他见过最好看的东方男人了,笑起来俊朗耀眼。
谢朝忽然失落起来,计划中不是这样的。他也说不清是怎么样的,但是潜意识里就是觉得不应该是现在这种状况。
下午谢朝在飞机上睡了一觉醒来,还没能从那种怅惘中缓了过来。
飞机连续飞行了十三个小时,准时落地了。
谢朝晕机,状态不好,唇色发白。索性戴了口罩和墨镜,跟着两助理从贵宾通道出来了。他这趟行程比较隐秘,也没有多少粉丝接机,他松了一口气。
刚上了保姆车,谢朝就接着了崽崽的电话:“爸爸,你在哪里,我和爷爷来接机了!”
听到小孩儿清脆的声音,谢朝低落的心情总算回暖了,笑着说:“我在公司车上,现在去找你们。”
谢朝循着崽崽给的地址,拉门上车。
崽崽本来在后座上玩手机,见着谢朝,立马跳起来往他怀里窜,欢呼地喊着“爸爸”。
谢朝一把搂住日益长大的崽崽,亲了两口:“崽崽好乖,想死你老爸了。”
谢广平勒令他们父子两坐好,准备开车回家了。他两在后座说了一路的话,谢朝回答了崽崽无数个问题,谢广平在前面都听得笑起来了。
家里阿姨早就做好了晚饭,手艺一如既往的好,谢朝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安格斯做饭的手,骨节分明,匀称修长,握住调羹轻轻搅动着浓汤,好像是在拍文艺片一样。
不过谢朝只是想了那么几秒,崽崽小朋友就咋呼着让爸爸给他夹菜。
杨莉笑话他:“你爸夹的菜难不成特别香?”
崽崽昂起脸一笑:“对啊。”
谢朝心都化成一滩了,赶紧去给小孩儿夹他喜欢吃的菜。
明天周一,谢子珩还得去上学,谢朝最近在家休假,这个重任自然落到了他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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