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一下,江南水乡小道间,晃悠悠的小木船荡来荡去, 木浆划开碧波,水鸟立在船头,不怕生地朝人卖萌。几番想象,渔歌唱晚的感觉立马出来了。
谢朝被自己的幻想糊了满脑子,只想着来划船了。崽崽是个凑热闹的,哪里管什么累不累,见此也是兴冲冲地支持,他还是第一次划船呢。
旁观者安格斯不置可否,本来就是带他们出来散心的,自然欣然应允了。
崽崽摘掉了帽子和手套,热得像只哈巴狗一样吐着舌头:“好累,什么时候划到头?”
谢朝扔下手里的木浆,破罐子破摔:“歇一会儿再说。”
这种专门留着游玩的船改良了设计,木浆直接套在船旁边,谢朝这一丢,它便没了着点,在水里扑棱两下,就停住了。
他这边不动了,安格斯停了动作,揶揄道:“囔得最欢的是你们俩,最先放弃的也是你们俩。”
谢朝从包里翻出保温杯,灌了口温水:“划过来的时候没感觉,结果回程怎么这么累。”
安格斯理了理轻便出行装的衣角:“那是来的时候,你们还在兴头上,这会儿已经疲了。”
崽崽往宽大的船板上一躺,嘴里喘着粗气:“背后满是汗,好热。”
谢朝探过水摸摸崽崽的脖子,汗珠子沾了一手,他拿纸巾擦了擦:“还剩一会儿,不能脱衣服了,不然要感冒了。”
崽崽揪着厚实的羊毛衫,不住地扇风:“好想下去游泳。”
一月份的湖水泛着寒气,真要下去,还是刺得人骨头发冷的。
谢朝拨弄了两下崽崽的海蓝色羽绒服:“等回了家,你随便游,这里不行。恒温游泳池,你爱怎么游就怎么游。”
安格斯把崽崽拉起来,虚虚一指:“看到我们的车没有,再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崽崽任劳任怨地继续干活儿,他和谢朝两人占据了一边,安格斯一个人一边。
谢朝嘻嘻哈哈:“能者多劳哈。”
船很小,安格斯长手一伸,敲了谢朝红通通的手指:“快些吧,早点回去。”
谢朝缩了缩手,叹了口长气,摇摇望着自己停在那边的座驾,认命地抓起了小木浆。
崽崽像只暴起的小公鸡,头上的卷毛都要竖起来了,手里乱动,船都被他划歪了。
安格斯稳住船,无奈地说:“你们两歇着吧,我来。”
谢朝怀疑地看向他:“你一个人行么?”
“本想指望着你们动动筋骨,哪知道你们体力都不行。”安格斯嘴角擒着笑意,眼神里带着调侃。
崽崽反驳:“我这是累了而已,爸爸也是。”
安格斯淡笑,鲜血淋漓地道出真相:“这几天在家里,哪天午饭之前见过你们?”他璀璨的湖蓝眸子盯着谢朝,“你制定的健身计划呢?还有崽崽你的暑假作业做了没?”
谢朝语塞,他和崽崽除了第一天游了场泳,以后的几天都是一觉睡到中午,倒是午饭从未缺席过。
他下午无所事事,美其名曰去安格斯书房里充实精神世界。安格斯在旁边练大字,他窝在椅子上看书,看着看着就打瞌睡了。
崽崽同学家在安格斯家附近,他天天跑出去野,带来的小飞机还被他和同学两人拆坏了,明明之前和谢朝承诺得好好的,绝对会完好无损地装回去,现在还废着。
关键是暑假作业到现在还没写,现在的教育又比他们那个年代又轻松很多,学校就发了一本类似于兴趣阅读的报纸,上面勉强有些小题目,写完就好了。然而崽崽到现在还没动笔,来别人家做客还装模作样地带来了。
谢朝自知理亏,笑着不作声。
崽崽缩着脖子,挪到谢朝背后,躲避安格斯的视线。呜,叔叔笑面虎的样子比爸爸沉着脸还可怕……
安格斯眼神淡淡地一瞥,语重心长地说:“谢朝,从明天起,跟着我后面去跑步。”他拎着崽崽毛衣上的小耳朵,“至于你,明天要开始写作业了,还有那个碎片一样的飞机,你说怎么办?”
崽崽的大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梗着头:“那是我程爷爷买给我的,随便我怎么办。”
安格斯温和地笑了:“明天下午,我陪你装好。”
崽崽一愣:“好。”他偷偷看了安格斯一眼,“很难的,罗飞羽他爸也没弄好。”
这小飞机本来崽崽没怎么拆,在家里捣鼓了一段时间,就怕装不回去,谢朝来找他算账。结果去了罗飞羽那里玩了两天,好朋友操作不当,摔坏了一侧的机翼。
罗飞羽的爸爸也试着修了修,废了时间没修好,还说要赔一个给崽崽,但他拒绝了,后来罗飞羽送了他自己珍藏已久的玩具模型车当做赔礼,崽崽欣然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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