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课下课后,傅岱就在感慨:“我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柯迪手里拿着一本英语单词本,一本正经地翻过一页,指导傅岱道:“我觉得你可以换个说法,比如,Oh shit,just really scare die me。”
傅岱无视他这奇怪的要求,盯着教室后门,对于总是悄无声息地在后门冒头的教导主任,至今还心有余悸。
傅岱说:“我得想个法子……”
早上的东照日总是透过教室后门上的透明玻璃,骚扰着第二排座位的倒数一张桌子。
阳光在那位同学的桌面上落下一块不规则的四角形光斑,照亮他的大半张脸庞,他只能自己拿书来挡。
傅岱想了一上午,下午回来就问柯迪要了上次粘便利贴的透明单面胶,又从自己桌子底下搜出两张考试分发的A3草稿纸。
他打着造福同班同学的名号,在教室门上粘了两张试卷大小的草稿纸,一上一中,偏上的一张贴在门的外侧,挡在中间的那张则贴在门的里侧,只留下教室门下面的空隙没去管。
他想啊,主任总不会为了查堂,猫着身蹲在门口暗中观察吧?
傅岱想想就觉得这画面贼搞笑,要是主任真的这么敬业,就算冒着手机被没收的风险,他也得把这画面拍下来当作高三的纪念。
傅岱糊好门后,又拿了一支笔,兴冲冲地在门外的草稿纸上一笔一画地写上三行字——
名称:遮阳盖;
用途:用于遮挡太阳,请勿撕掉,谢谢合作。
备注:欢迎查堂的老师莅临我班,查堂时请沿着下方轻轻往上掀起,动作尽量放轻,感谢配合,感谢理解,给你比个小心心~
柯迪跟在傅岱的身后看热闹,笑得直不起腰:“你他娘的怎么这么有才啊。”
傅岱得意地说:“咱们现在还能反侦查,只要有人在外面翻开草稿纸,光斑一晃,我们就先觉察到门口有人了。”
徐醒从办公室回来,刚好看见傅岱在后门写完字,神清气爽地走回座位去。他转头看了一眼教室后门——
“……”
徐醒走在柯迪身后,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柯迪感慨:“说起咱们这个高三年级主任,我高二抽烟还被他逮过一次,那是一段无比心酸的往事啊……”
傅岱问道:“咋了?”
柯迪托着下巴,唉声叹气道:“高二和彻哥躲在顶楼的楼梯间抽烟……”
教导主任来围剿二人的时候,柯迪心想要栽,但是好歹还有陆彻作陪呢。结果——主任刚走到楼梯口的拐角处,陆彻就撑着楼梯的扶手直接翻了下去,四平八稳地落地,潇洒地直接走了,留柯迪一人傻愣愣地眨着小豆眼。他想要拍手夸陆彻“好身手”又不合时宜,和教导主任两个人俱是目瞪口呆地干瞪眼。
好在当时,柯迪要代表学校去参加市级比赛,因而从轻发落,被罚打扫体育生的换衣间一星期。
因为这事,柯迪还没少被其他体育生笑话。在体育生当中,抽烟喝酒的人不在少数,尽管年级主任天天去男生厕所抓拿抽烟的学生,但他们体育生天天坐在训练场抽,老师们看见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负责训练他们的郭导会踢他们一脚,吼道:“把烟扔了!”
他们就点头哈腰地把烟扔掉,等次日再上演同样的情景剧,只是挨那不痛不痒的一脚就能过一把抽烟的瘾。
久而久之,这倒也达成一种迷之稳定的状态,仿佛他们在训练场抽烟是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连老师都默许了他们似的。
听着柯迪说完陈年旧事,傅岱笑哈哈地夸道:“阿彻可以的啊。”
陆彻却没了往常自觉得意的神气,他第一个反应是赶紧跟徐醒解释:“那都是我高二干的蠢事儿了哈,我正在努力戒烟了,班长。”
陆彻一副改过自新的小媳妇模样,把柯迪和傅岱都逗得乐哈哈。
面对陆彻真诚的眼睛,徐醒心里犯嘀咕:急着跟他自证清白干嘛,这是担心他去老师面前揭发呢?
徐醒身为一班之长,的确有责职跟老师反映各种情况,但是打小报告这种事情他是不干的。
徐醒象征性地说两句:“能戒掉当然最好啊,柯迪,你也跟着戒烟吧。”
柯迪叹气道:“这是精神食粮,哪里说戒就能戒的诶。你们看看啊,彻哥自从开始戒烟了,整个人精神恍惚,手指哆嗦得连平时玩得贼溜的转笔都转不好了,看得我那个心酸哟。超心疼。”
“……”
陆彻倚着墙壁,毫不客气地哼笑一声:他现在整天围着班长转,谁还转笔啊?
这时,一向寡言少语的邹芒也抬起头来,跟着一起劝柯迪道:“抽烟会影响你的心肺功能,心肺跟不上的话,速度就提不起来。郭导劝过你多少次了,少抽少喝,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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