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为谁设的陷阱?看这架势,必是为了对付武林中最棘手的武者。难道···是为了我?
青霄门人逼近了,终于看清了我的面目,人群呼地退开一圈,先前那个被我偷袭的高手道:“弟子不知剑圣归来,有失远迎,恕罪。”
他连剑都不收,算哪门子的恕罪?
我黑着脸道:“我要进地牢,让开。”
高手说:“掌门有命,无人可以入内。”
说话间三道身影飞奔而去,看来是去报信了。
易云树来了事情就不好办了,我哪容得他们走脱?
领头高手只觉眼前一花,然后便闻一声惨叫,报信三人中跑得最慢那个已然躺下了。剩下两个头也不敢回,只管牟足了气力往前赶。领头高手当然知道出手的是本帮的客卿长老云剑圣,他本不想出头,可想起掌门下的死命令,顿时陷入两难。
“剑圣毕竟闲云野鹤,难得归山。掌门控制青霄生杀大权,还是听易掌门的比较稳妥。”
领头高手权衡利弊,一咬牙一挥手,带领着一干门人发动大阵围将过来。
我早知迟早翻脸,又感觉那个领头的武功不错,我一时半会儿拿青云阵没办法,是以目标一开始就是那几个报信之人,可剩下那二位学了乖,一左一右朝着相反方向夺命狂奔,我依据男左女右的原则向着左边扑去,口中喝道:“给我停下。”
声息化作无形暗器激射而出,左首的报信人耳中嗡嗡直响,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左摇右晃起来。没等站稳身形,那人只觉颈侧一麻,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这一声吼出自清凉寺的镇店绝学“狮吼功”,不过和“狮吼功”比起来,我这“小狮吼功”威力有限,胜在准头较好,虽不如戴真言那般惊天动地,也自有一番妙用。
一吼奏效,我十分高兴,正要返身追那最后一人,青云大阵却已将我团团围住。青霄门人不再跟我客气,剑光如雪,劲力如风,全向我要害招呼。主持青云阵的不再是当年那些功力浅薄的低级弟子,我连消带打,居然乱不得对方阵脚,如若以力强压,十数高手联手便可与我平分秋色,别说破去阵眼,剑圣竟有些举步维艰的感觉。
眼瞅着报信之人越走越远,我心中烦闷不堪:之前给王小柱一点面子没下杀手,这些人还真不把本圣放在眼里了?
戾气越来越重,眼睛越来越红,我被打出了真火,藏在鞘里的归尘蠢蠢欲动。“云剑圣于武林有大恩,杀几个人算得了什么。”
这么想着,归尘便一寸寸地现出真身,待到剑刃尽出,便是我大开杀戒之时。
青霄的人显然不能体会剑圣最后的慈悲,所以他们打得更起劲了,有的人还以为云剑圣不过如此,自己再加把劲或许就能把剑圣当场击败,直到发觉剑圣手中古剑全部拔出,几十年在江湖摸爬滚打的经验才让他们感到寒毛倒立,不过已经晚了···
在领头高手看来,阵中的剑圣蓦地不见了,只剩下一把剑,此剑为笔,天地为布,笔画万象自成世界,画布展开,观画人不知身在何处。本是青云大阵围住了剑圣,眼下却好似剑圣围住了青云大阵,青霄中人看不见剑圣,但能感到剑圣的剑,那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剑,不可挡,无可挡。
领头之人长叹一声,手中长剑颓然落地。
叹的不是自己须臾毙命,而是自己遥不可及的武之极致。
青霄一干高手有的面露痴相,有的闭目待死,还有的惊惧不已,已是大败亏输,但我不想停手,“是你们逼我的!”我恶狠狠地想。
归尘索命毫不留情,便在此时,两团剑光挤了进来,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云河星瀚”。我先在心中赞扬出手二人的勇气,然后嘲笑他们自寻死路的愚蠢。果然,“云河星瀚”在“人神共愤”之中飞速消解,二位剑客的要害尽数暴露在归尘之下。
此时宝剑嗜血,我毫不关心来人身份,反正一会儿变成了碎肉也分不清谁跟谁。可脑海一痛,我就只好硬生生地撤了剑,即便激得胸中一阵气血翻涌,也无法可想。
这是王小柱在用他独特的方式提醒我剑下留人。
我铁青了脸,道:“天生、天德,你们也要阻拦为师?”
天生浑身大汗,嗫嚅不言。他是没见过王小柱这么骇人过。
天德浑身大汗,尚敢言语:“师尊莫怪,弟子无意为难师尊。”
说罢指了指软到在一旁的一名汉子。我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刚才跑去报信的漏网之鱼嘛,原来被天生天德抓了。看来俩徒弟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嘛。
天德又道:“青霄崛起不易,还望师尊手下留情。”
事情圆满,我心里乐开了花,早没心思杀人了,于是身形晃动,将一干死里逃生的高手尽数敲晕,然后对天生天德道:“你们看好这些人,别让他们到处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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