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后山住民,食斋的饭菜是不太充足的,再加上来去路程,我总觉得那点食物在返回后山居的途中就已消耗殆尽。作为后山一脉的大师兄,师兄总是分一半饭菜给我,师兄的理由是:“流云诀练至化境可以不食五谷,他比我多练几年自然吃得少些。”
于是我便用敬佩的目光仰视师兄,再以最快的速度吃完所有的饭菜。当然,师兄也不傻,若实在饿狠了,我们会去后山找些野味,如果真的找着吃的,我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多吃多占了,然后师兄会放下架子,拿起食物大快朵颐,那吃相比我还要难看几分。
大部分的门人都把我和师兄当空气,在食斋吃饭我们也都是找个僻静角落坐下。偶尔也有吃得过多,需要释放剩余能量的弟子拿我和师兄寻开心,师兄的做法是让我退后,报上自己名号,然后开打。结果师兄总输,原因很简单,对方一般不止一人,而且师兄报名号时失了先手。但师兄坚持不让我下场,理由是:他的功力比我深厚,如果他不行,我下去也是白搭。当时的我不知道,我们那点微薄内力对打架是于事无补的。
在食斋,我再次发现那个很好看很认真的女弟子,她经常一个人坐在偏僻的角落认真地吃饭,周围也没人。我问师兄:“只有我们不在三区之列吗?”师兄骄傲地回答:“那是,也不看看咱师父是谁。”
我有点奇怪,离开时故意靠近她的桌子,居然有两个肉菜!原来竟是一区的弟子,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我虽好奇,但也没多想,我一后山的哪有资格管一区弟子的闲事。还是好好练功,争取早日像师兄一样,吃那么少也能活蹦乱跳。
东边的云慢腾腾地挪,一个转眼它就能溜到西边去。不知不觉我和师兄在后山、演武场、食斋之间奔波了四年,不变的是师父的酒糟鼻还有食斋的饭量,变的是我们的身高和嗓音。我不仅学会了流云剑,还习得一套流云掌和追月步,都是入门的基本功夫。比起外门功夫,我更喜欢下午的功课,只要天气好,我就能望天练功,体内也形成了一股气,沿着经脉懒洋洋地流。
只要配合追月步,我和师兄可以提前一盏茶的功夫到食斋,但我依然觉得食斋的配餐分量太少,师兄依然把饭菜分给我吃,我心想:师兄每晚多一个时辰的功力不可小觑啊,看来内力超出我太多了···
这天,我和师兄正商量去后山找点吃的,幻想着捉到獐子打牙祭的幸福画面,忽闻脚步声响,却见远处走来几人,有男有女,看服色也是青霄弟子。近了,一个看似领头的少年走到我们面前,抱了抱拳,道:“青霄弟子周云阳,师承执法长老。敢问令师身在何处?”
师兄上前一步,抱拳回礼:“青霄弟子易云树,见过各位师兄师姐。师父昨晚喝多了,现在应该尚未起身。”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女弟子笑出声来,几个男弟子也是面露讥讽。
周云阳微微一怔,倒是没露出什么不满,他微一沉吟,道:“那有请二位转告师叔,本派武较就在下月初二,请师叔届时务必出席。”
“师兄辛苦,我们一定转达。”
师兄很官方地回答。废话几句,周云阳一行便离开了。我问师兄什么是武较,师兄告诉我青霄弟子学完基本功后就会进行比试,会有长老进行评定,成绩良好的就有机会成为青霄的中级弟子,有机会学到更生猛的武功。
我哦了声,没提起什么兴趣,反正成了中级弟子也是后山居民,练了更高深的武功肚子也还是会饿。师兄看法和我一致,我们照原计划去了后山,可惜运气很差,连根红薯都没捞着。
傍晚,我们回到后山居。师父总算是起床了,师兄把武较的事说了,师父揉了揉眼睛,我看到好大一块眼屎从师父的眼角滑下,消失在被褥间。师父清了清嗓子,问:“你们的功夫练得怎么样了?”“还行,还行。”
我和师兄敷衍着。
我们互相喂招,其中以打闹居多,“还行”这种说法非常的委婉。
“那好,为师给你们报名。”
“啊?其实···师父···流云剑的起手式我们还有点问题,要不再缓两年?”师父愣了愣,说:“那就再练练,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啊。”
我和师兄松了口气。
“不过,成了中级弟子,去食斋可以加一个菜。”
师父补充道。一瞬间,我和师兄的神情变得无比庄重,师兄一个箭步冲到师父面前,严肃地说:“我想过了,没有历练就不能成长,所以我决定参加武较!”我也赶紧表态:“我也参加。”
师父很高兴:“你们能有这种态度,为师很欣慰,你们要比出水平,别失了为师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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