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淡然道:“黄大彪仗着一身横肉欺压百姓,我不过略施惩罚。再说了,我往他伤口散的紫灵粉也有消毒止血的功效,多交些诊金,他黄大彪也没吃多少亏···那杨顺坤不过一好色之徒,武功稀松平常,还留恋那烟花之地,早晚得肾虚而终。我那大还丹药力强劲,他一晚得意,之后三月都无法行那男女大礼,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夜宿青楼。那枚扳指与其送给那些个老鸨,不如交给我悬壶济世来得好些。”
我和云瑶听得目瞪口呆,不想这人外表温顺恭良,内里却如此偏激狡黠。阮曼竹啐了一口,道:“欺骗病患,暴敛诊金居然被你说得振振有辞。我再问你,青霄派那两人是什么意思?你不可能不清楚九心莲的毒xing吧?”
叶初沉吟半晌,回答道:“此举一石二鸟。其一,我数上火龙山,小竹子你都避而不见。我知道你心肠软,定然不忍见旁人送死,便遣二人上山采药。既然知道他们受我指使,你就不能再作壁上观。果然如我所料,你即刻下山,总算解了我相思之苦。”
好哇,这小子诓我们采药,其实是为了骗心上人下山!“其二嘛,那男子内丹已残,药石无用。银针灌体虽然无法根治内伤,但总让他们有个盼头,不至心如死灰。小竹子也懂药理,应该知道倘若心死,即便真有华佗再世也决计救不回来了。”
听到这里,云瑶身子一僵,我握住她的小手,感觉她正轻轻颤抖。我也心中难过,暗暗发愁:这劳什子‘起死回生’也是个骗钱的主儿,我的伤看来是好不了了。师父面子再大,掌门也没可能就这么把爱徒嫁了。
“什么狗屁道理,你先给人家讲清楚,他们虽然伤心,也不会冒险,你知不知道他们这次采药出了岔子,九死一生才采到了药。如果知道了这药毫无用处,岂不更加伤人?”阮曼竹喝道,“有你看着,能出什么事?他们这不都好好的嘛。再说了,我只需告诉他们药没炼成,时间拖久了,复原的心自然淡了。”
叶初还在狡辩。
阮曼竹铁青了脸,上前半步道:“亏你是名医生,竟然把人命视作儿戏。我今天便替叶老头清理门户!”恶女人要动手,看来叶初只是一厢情愿,人家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
我对云瑶道:“叶初不仗义,好歹也是我正道中人,我们要不出去救他一命?”云瑶没有反应,估计还在生叶初的气,我叹了口气,便想现身。“呵呵。”
叶初笑了,虽受制于人,风采不减,我都有些佩服他了。“师父说我不适合当大夫,因为我没有救人之心。不过小竹子,你这毒王之后也委实不称职啊。”
话音刚落,就见阮曼竹身子摇晃,随后便一跤坐倒。阮曼竹怒道:“你什么时候下的毒?”叶初微笑道:“我这院中栽了不少药草,俱是解毒破毒之物。你身为毒王后人,身子里难免带有毒性,在这里呆的时辰一久,药毒相冲,自然身体不适。”
感情叶初起先拖延时间,便是要等药力发作。这人好缜密的心思。
叶初又道:“再说了,你便是没有中计,我就不信你会动手杀我。你下的‘金蚕蛊’分量极小,制服一人绰绰有余,要说毒死我这药王传人嘛,还差了少许。况且你若真的恨我,刚才一刀将我宰了就是,何必那许多废话。心若不毒,如何毒得死人?”
阮曼竹“哼”了声,道:“是我瞎了眼,对你这小人还心慈手软。”
叶初笑眯眯地道:“眼下我们都动弹不得,但时辰一过,蛊毒总会减弱。我虽不屑做那强人所难之事,但小竹子总是拒人千里。说不得,我只好请你留下来小住几日。”
听他口气倒真是对阮曼竹有情,不过这强扭的瓜不甜,他用手段留下人家,结果只能适得其反。
云瑶附耳道:“阮姑娘是好人,不能让她给人家欺辱。”
我盘算着趁恶婆娘不能行动,正好让我出口被她耍弄的恶气。
对云瑶点了点头,我们便一同自藏身处站起。我大笑道:“阮曼竹你也有今天,山上你可把小爷当猴耍,眼下却是小爷找回场子的时间了。”
我忽然出声,阮叶二人都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我们,两人神色各不相同。叶初神色有点难看:“两位好快的脚程,不知我们的对话二位听到多少?”我板起脸:“从你和‘小竹子’打情骂俏开始。”
叶初干笑几声,不再说话。阮曼竹满脸奇色:“我明明下了昏睡瘴,你们怎么没事?”我们莫名其妙,阮曼竹忽地恍然道:“唉,怎么没想到九心莲在你们手上,自然不怕其他瘴毒。”
我狞笑道:“也有你没算到的事,嘿嘿,且看小爷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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