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唐兆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当即回道:“半个月前,确切的来说是十七天之前,当时我妈只是觉得背上一直痒,怎么抓也止不了,直到后来……”
他大概也觉得说出来有些渗人,干脆含糊着略过去这一段,只说道:“开始我们也只以为是皮肤不好,得了病,毕竟以前我也见过和我妈情况差不多的人。我妈舍不得花钱,怎么也不愿意去医院看看,还是我托在医院里工作的高中同学帮忙开了些药回来。”
“没成想吃了好几天药,一点效果都没有,我妈的病反而越来越严重,上星期直接摔在地上起不来了。我也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我妈不像是得病的样子……这不,躺在床上没几天,我妈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说到这儿,他神情激动不已:“少师,我妈到底是怎么了这是?”
邵云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包湿巾,撕开包装,抽出湿巾来仔细着擦干净指腹,这才说道:“的确不是病,你家老太太这是被什么东西给诅咒了。”
说着,他看向床上方缓过神来,大汗淋漓的老婆子,“说吧,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东西。”
老婆子神情一滞,眼底满是畏缩。
“说清楚了,我才好救你。”邵云去补充道。
“妈,你倒是说啊!”唐兆急不可耐。
老婆子张着嘴,含糊了好一会儿,想着丢脸总比丢命要强,一咬牙,开口说道:“就、就是上月中旬的时候,我不是回、回了一趟村里吗?”
唐兆点了点头,他妈惦记着村里的乡亲,每个月都要回老家住几天,顺便在自家地里种点菜。因为这个,他们家这几年就没在外面买过蔬菜。
“你二叔去村里水井打水的时候捞上来一条大鲤鱼……我琢磨晚上做道红烧鲤鱼也不错。没想到刚把那鲤鱼放到案板上,它、它竟然开口说话了。”
“它说只要我能把它放回到水井里,它一定会报答我的恩情。”忽略掉她当时的惊惧和直打哆嗦的两条腿,老婆子神情略有些激动,“我说我不信,结果它当场给我吐出来一颗蚕豆大小的珍珠。”
“然后呢?”唐兆跟着眼睛一亮。
她讪讪说道:“我哄着它一连吐出来五颗珍珠,它说它的家底全在这儿了,要我信守诺言放它回去。可我想着这么一条会说话的鲤鱼,肯定已经成了精了,这要是卖出去绝对比外边那些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锦鲤什么的价钱要高。”
“所以你收了人家的珍珠之后,不仅没把它放了,还把它给卖了人。”邵云去冷声说道。
“没,”老婆子眼底满是遗憾:“这要是真卖成了,我家哪还能是现在这个破样子……我把它锁在厨房里,结果晚上下了场暴雨,厨房屋顶漏水,也不知道怎么的叫它给跑了。”
“我回来后没两天就发病了。”说到这儿,老婆子目光发虚,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虽然早就猜到了自己的病和那条鲤鱼脱不了干系,可现在真的把事情交代出来,她忍不住的红了眼,哆嗦着嘴:“一定是那条鲤鱼,一定是它诅咒了我……”
她想要抬手抓住邵云去,偏偏两条胳膊软绵绵的,怎么也提不劲来,她眼睛里泛起一层泪光,苦苦哀求道:“少师,少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起贪心,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唐兆也张了张嘴,他算是明白为什么他妈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医院,反而一个劲的催促他找一位大师给她看看。
要不是因为这,他能厚着脸皮找上十几年没有往来的姐夫?
邵云去眉头微皱:“你应该庆幸,它虽然给你下了诅咒,却没打算要你的命,否则你现在也就不是躺在床上怎么简单了。”
他静了静气:“要破除这诅咒并不难,这么说吧,现在你家老太太身上相当于是覆盖上了一层阴秽,只要破除掉这层阴秽,鱼鳞没了,诅咒自然也就解了。做法也简单,只需往你家老太太身上擦一遍公鸡血就是了。公鸡血至阳,用来祛除阴秽再好不过。”
他顿了顿:“不过我建议你慢慢来,不要妄想一次性就给治好。” 他指了指老婆子胳膊上皮开肉绽的伤口,“看见这儿了吗?”
唐兆点了点头。
“公鸡血和鳞片撞上,估计最后的情况和这个差不多。”先不说祛除阴秽的过程有多痛苦,这要是全身上下都变成了这个样子,怕是连大罗神仙都救不回老婆子这条老命。
“我建议你还是找一家靠谱的医院住进去,阴秽破除之后,她手脚里的骨头肯定会再长出来,要想重新站起来,还得靠医院里的复健科。”
所以那鲤鱼虽然没直接要了老婆子一条命,却叫她尝到了贪得无厌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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