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柳走的风度风度翩翩,路过那对青年身边时,佯装惊喜: “啊……你是,杨壁成!”。那吃着冰淇淋的青年抬起头,面容温润斯文,几乎可以称得上“东方美人”。他几乎是惊喜的回到:“啊啊,李师兄。真是许久不见,许久不见了。”
“如今来上海了?在哪里高就?”
“这…其实也还没有来几天,前日到的,要去工厂做事。”
“极好极好。”鸣柳客套的留下名片,这才离开。黑西装为他开门,他依然要侧头对壁成笑一笑,又透过壁成,对乔治笑一笑。乔治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他好友的弟弟要请他吃饭,特地邀开一瓶自己尝不出味道的酒来,他是有些感动的,哪怕本是定了上午喝咖啡,临时改做午饭,乱了他一天的行程。结果饭吃到一半,好友弟弟走了,才知道这顿饭是附带的,这位弟弟是到饭馆里来等人,来装作偶遇的。他想李鸣柳是早就盯上了杨家,要借着杨家来做码头生意了。这样倒是好……或许是真能拿下码头,守住码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了一点老文……混更一下
今天我一定得更一点新欢!
第45章
白珍在沈文昌出门以后,回对了几句她的母亲,她的母亲立刻开始落泪,叫她完全没有办法。她现在还不懂得以“动胎气”作为一种武器,一种防护,所以只好往外躲。往外躲呢,后头又不远不近的缀着她母亲派来盯着她的卫士——开的还是白公馆的汽车。
她去一位冯小姐家里面。这位冯小姐原本也是一位太太,离婚后不要孩子,和婆家娘家也断绝了关系,只要了两条弄堂过来,聊胜于无的吃着瓦片。后来她与一个叫做乔治.罗森伯格的犹太人结婚离婚,得了许多财产,够她挥霍一生世了。
现在上海老一辈的太太们厌她离过两次婚,又恨她离婚却获得如此好的成绩,便严禁子女与她往来。她也不在乎,早早的托人在巴西买了地做投资,打算往外的航线一开通,立刻就走。白珍和她有同学的情谊,又赞她敢爱敢恨,倒是和她一如既往的做着朋友。她这天穿一件墨绿印度棉旗袍,没有收腰,整个人像是一座小型的塔,塔下开满了镂空,露出里头玫瑰色的衬裙。这样相冲的颜色在她身上非常服帖,白珍笑称她“身上穿了一整个满清”。
冯小姐笑骂:“你家老太太才穿了一整个满清!不然你能巴巴的跑我这里来避难?仔细你她晓得了我的历史,叫你好看!”白珍听到她母亲,也是非常闷气,只把揪下来的玫瑰花瓣扔她。她笑着躲开,却又正色道:“可是你老太太说的对,女人担身子,男人就要出去偷。我那时候也是为了这个离的婚……我真是完全的受不了!”白珍不置可否,因为她难以想想沈文昌外遇。冯小姐见她面色不太好,也就岔开了这个话题,只叫一个小大姐给白珍倒一点绿茶。
“医生一定和你讲,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喝的。给你一点点解解馋。”冯小姐笑道:“一个内地的亲戚,家里种了高山茶,特地送进来给我。”
白珍喝着:“倒是很鲜。你居然还有在走动的亲戚?”
“就这么一个了,表的十万八千里,人倒是很好的,打仗的时候带太太岳母来上海避难,带我跑过炸弹。”冯小姐嗤笑:“仗义总是屠狗辈,我家几个读书人都不如他。”
一个独住的离婚女人,穿着那样辉煌艳丽的旗袍,忽然在天昏地暗里遇到一个仗义的男人。白珍想,她后来不见得是为了他和乔治离婚,但是她心里一定是有他的。
傍晚沈文昌来接他们去吃饭,客厅里喝了半个小时的茶,听他们争讲要吃日本菜,要吃德国菜。沈文昌不喜欢,只笑道说:“现在米两千多块一石,吃中餐比什么都贵。我可难得请一次客,你们要把握机会。”
“替你省钱你又要不高兴!”冯小姐笑道:“到时候请贵了,又要去白珍这里编排我‘你那个狮子大开口的女朋友!’”
沈文昌失笑:“你问安妮,我什么时候编排过人?”
白珍也笑:“以前没有,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冯小姐笑得前俯后仰,又骂白珍:“你这是要笑断我的肠子!”
最后还是拟定去吃中国菜。中国菜里面又争着去吃湘菜,去吃川菜,因为白珍要忌口,退而求其次,讲定去吃华懋饭店吃炒鳝糊,看夜景。
华懋饭店里却遇到了邓月明。他穿着沈文昌南京时候送的丝麻米白西装,里头穿一件月白衬衣,很有些纨绔的风流意味。他带着一点笑给西崽小费,抬眼时看到他们,立刻恭敬的点了点头,笑着问候道:“冯小姐,您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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