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晓宁皱了一下眉头,“季小姐找我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在一起有……半个多月?”季萱婷的口气好像那是根本不值得一提的时间。
贝晓宁点点头,“是。”
“哦,那是时间比较长的一个了。”
贝晓宁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时间比较长?”
“一笑的情人们啊!你不知道吗?他有个外号儿叫‘黄金周’。”
“黄金周?”
季萱婷笑了,“你连这都不知道?”
贝晓宁摇摇头。
“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很少有能超过一周的。一笑高兴的时候,对她们百依百顺,给人买起东西来也是挥金如土。可往往是不到一周,他就烦了,腻了,就跟人家说拜拜了。”
“我不是女人。”
“哼!有什么区别吗?你跟他在一起时,难道饮食起居是他照顾你吗?还是有些事情他是被动的那一个?我不相信。一笑不会变的,他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那你为什么还想要跟他结婚?”
“这个嘛,他当然还是有他的优点的,只是想要跟他在一起的话,同时还要忍受他的缺点罢了。我倒是觉得没几个人能做得到。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说说一些你不知道的事儿。免得将来陷得太深,大家都痛苦。
先说我跟一笑的事儿吧。我们是在飞机上认识的,这个没什么悬念。他那个德性你也应该知道,见到顺眼的不勾搭两句就浑身不自在。
当然了,帅哥人人都爱看,我对他印象也不错,但是当时我有男朋友,也没有想得更多。况且这种事情也常常发生,只当是又一次艳遇就完了,我没太放在心上。可巧的是很快他又去看他外公,又坐了我们的航班,我俩就再次碰上了。他说是缘分,给了我他的电话不说,还死活非要要我的联系方式,我就把公司的客服热线给他了,告诉要是有本事能自己查到我的手机号儿,就跟他做朋友。
他是怎么追我的,我不需要跟你细说,相信你也不爱听。反正后来他弄到了我的电话号儿,我跟我男朋友……哦,应该是前男友也被他给搅黄了。
大概是因为追我费了些周折,也可能是我跟以往他接触过的女人不一样,反正我成了他唯一正式的固定女朋友。
之后因为他拈花惹草的事,我们也吵过,也闹过,每次到了最后他就只有一句话:那我们分手吧。可后来我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
人总是很可悲的,要么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要么值得珍惜的东西就在眼前却总也没办法抓住。我不想做那样的人,所以不妨告诉你,结婚的事是我先提出来的。
我说想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他很高兴,也很感动,说原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找到能容忍他,想要永远跟他在一起的人。
不过我当时就跟他提了个条件:结婚之前他想怎么样的都行,我决不管他,一旦结了婚,他就不可以再朝三暮四。但其实我知道,就是真结了婚,我也不可能天天绑着他。只不过凡事都得有个限度,他有本事在外面胡搞,就得有本事不让我知道。
当然,这么说,并不是我不在意这些事,而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谁想管就能管得了的,非得自己心甘情愿才行。我相信自己,给我时间,会有那么一天的。
说到这儿,也许你在想,这没有什么难的,你也可以做到。但事实上那并不容易,况且你跟他在一起还要顾虑家人、朋友等等身边一些人的看法,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地去爱护本就是一份并不光明正大的脆弱的感情呢?你觉得一笑的耐心对你又能维持多久呢?”
贝晓宁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杯里不停浮上来的气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吧,先不说这个。”季萱婷端起已经凉下来了的咖啡喝了一口,“他应该从来都没跟你说过关于他父母的事吧?”
贝晓宁猛地抬起眼睛,盯住了季萱婷的标致的五官。
她的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是啊,有些事情恐怕只能对最亲近的人才能说,你不知道也在我意料之内。不过现在既然是这种状况,我想你还是了解一些比较好。一笑没有父亲。”
“什么意思?”
“终于感兴趣了?好吧。一笑的母亲没有结婚就有了一笑,你知道那在那样的年代意味着什么。所以在一笑很小的时候他母亲的精神就开始不太好了,直到一笑十三岁那年,她割腕自杀了。一笑没有其他的亲人,不过好在她去世前留了钱和遗嘱,让一笑把初中念完。后来一笑的外公从台湾到美国,回到大陆又辗转找到一笑已经是两年之后。
现在知道为什么他每次买东西都买那么多了吗?别看他人高马大,不缺钱,朋友兄弟也多,整天嘻嘻哈哈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其实他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男人。你一定还没有见过他发火儿的样子,那是超乎常人想象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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