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甲:“的确是前无古人,但未必后无来者,咱们寒云宗景老祖也不比他弱。”
这里的人大多生长在寒州城,对寒云宗极有归属感,说起来自然与有荣焉。
茶客乙:“听说景老祖还在闭关,他闭关前就已入紫府,这些年也不知突破了没?”
茶客丙:“不管突不突破,景老祖不还是紫府第一。”
这时,隔壁桌一位面生的茶客道:“景老祖自从跨入紫府,就没在外头露过面,更无战绩,飞仙榜却一直将他列在第一,多少有看中他地位的缘故吧……”
甲乙丙都没见过此人,又听对方带有异地口音,顿时同仇敌忾:“你懂什么?”
“我们景老祖虽初入紫府,但当年在定妖山独自杀死一名妖王、一名妖帅以及两名紫府魔修并上千妖兽,这叫没有战绩?”
“我们景老祖从筑基中境到紫府,只用了不到百年,这也是实绩!”
“你是哪儿来的,要不也说出一人来和咱们景老祖比比?”
陌生茶客被连番怼,也不高兴了,“景老祖真那么厉害,定妖山上寒云宗又怎么死了那么多人?”
“胡说八道!万铭剑宗和三界寺不也死人了吗?!”
陌生茶客这句话可是踩了众人痛处,茶社里其他人都对他怒目而视。
尽管三十年过去,但寒州城的修士百姓们提起定妖山一役,依旧痛心疾首。
那一战,寒云宗虽说没损失顶尖高手,但金丹真人死了两位,更有近百筑基弟子永远长眠在定妖山。
如今,定妖山北面营地还矗立着一座高耸的墓碑,碑上只有一句话——新历八千零七十三年,庚辛月,乙亥日,斩十万妖为尔等祭。
“砰!”
一名老汉重重拍桌,怒然起身,“小子,你是哪条道上……不,哪儿来的?!胆敢挑衅我寒云宗!”
“就是!”其他人也怒气腾腾。
陌生茶客一脸懵逼,他只是听这些人吹得太厉害,随口一问啊?他哪里有胆子挑衅寒云宗?
但见茶社里群情激奋的架势,他还是怂包地赔了罪,灰溜溜地跑走了。
等人一离开,茶社安静了片刻,气氛也随之一变,纷纷聊起定妖山之事,和那些再也回不来的人。
老汉叹道:“那位晏麒真人,他有位亲传弟子叫千月,当年我有幸见过一面,正是她将景老祖带回寒云宗。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当年,千月仙子接引景老祖入宗前,还是我为景老祖领的路。”
众人果然都露出怀疑的神色,老汉如今已没有年轻时的激愤,懒得去一一解释,心里却想着多年前那个乡下来的少年。
都说修仙不易,他修到如今也不过练气六重,而那个少年却已一飞冲天。
或许他的儿子、孙子,孙子的孙子,都将听着少年的传说长大,就像他们小时候听着秦真君的故事。
此时的白雾峰上,众人口中的景老祖睁开了眼,彻底舒了口气。
他用了三十年时间炼化了万色妖祖的半颗妖丹,不但稳住境界,修为也一路提升,即将迈入紫府中境。若非他之前受伤太重,显些伤了根基,这半枚妖丹足以让他跨越一小境了。
即便如此,他也占了大便宜,须知上一世他在紫府初境足足停留了两百年。
景岳站起身来,袖袍一挥,洞府的石门打开。
一出洞府,便闻到了白雾峰上的百花香,景岳深吸一口气,就见蓝凤扑腾着翅膀飞来。
“景景!”
蓝凤头上戴了一顶小小的方帽,飞行时帽檐偶尔会耷拉下来遮出它眼睛,每每这时,蓝凤都会仰起头,让帽檐滑回去。
景岳不禁闷笑,将扑入他怀中的叽叽兜住,“怎么戴了顶帽子,谁为你准备的?”
蓝凤委屈巴巴地看着景岳,“景景明知故问。”
景岳一愣,他还真不知道。
蓝凤一屁股坐他手上,气道:“景景竟然忘了,叽叽秃了!”
景岳:“……”
他又一次大笑出声,是了,从定妖山回来,蓝凤头顶上就少了一撮毛。
或许是蓝凤当年化成年体时爆发了潜力的极限,已远超它身体负荷,等再变回来,蓝凤的实力虽有所提升,但外形还是留下了隐患。
景岳真没料到,三十年过去,蓝凤头上的毛还没长回来。
他柔声安慰蓝凤几句,诸如“秃了也很可爱”,“帽子真适合你”之类,蓝凤顿时高兴起来,“都是小叶子找人给叽叽做的!还有超多,叽叽以后每天换一顶,戴给景景看!”
景岳:“……好。”
很快,一叶等人也都赶来,景岳的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肃声道:“传书各大派,我们去蜀西洲,清剿魔道。”
众人精神一振,齐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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