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祝目光犀利地盯着他,嘴角噙着冷笑,偏偏不说一个字。
气氛顿时僵硬,秦燕支和魏阵图都很淡定,面上也做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只有阮酒坐立不安,心神不宁,手心都冒出了细汗。
但他也知此时绝不可鲁莽,只得强行忍耐,可心里却忍不住怀疑,难道照祝看穿了他们?
“大人,我对您,对狐皇,对狐族一片忠诚,天地可鉴,大人如此说,我实在不知是何意?”
景岳的表情急切中带着伤心与惧怕,他心里笃定照祝不可能看穿他的伪装,即便有事也是钱粟惹下的。但若真是如此,秦燕支肯定会事前知会,秦燕支既然没提,那么最大的可能,是照祝在试探他的忠诚。
至于为何要试探,或许与钱粟入狐族一事有关。
他目光坦然地与照祝对视,良久,照祝忽而轻笑道:“没有便没有吧,瞧你这幅样子。”说罢,还似笑非笑地睨了景岳一眼,烟波如水,浟湙潋滟。
照祝站起身来,走到他身旁,“这些年,你做得很好。”随即又看向其余几人,“你们也是。”
几人也忙站了起来,微微垂首,“不敢。”
照祝:“这次召你们回来,是怜惜你们苦守人界一百年,我为你们求到了一个机会。”
景岳微微瞪大眼睛,眼中是迫切地渴求,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忐忑。
照祝见他如此,满意地笑了,“你们若能把握住机会,便可加入我狐族,成为狐皇麾下。”
“谢大人!”景岳大声应道。
照祝低低一笑,抬手挑起他的下巴,“但首先,你们得通过狐族的考核,狐皇不收无用之人,若是你们表现不佳,胆敢让我丢脸……”
他话未说完,突然皱了皱眉,刚刚那一瞬,他似乎感应到一股凌厉的威压?
照祝收回手,铺开神识寸寸检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难道是错觉?
他的目光落在几人身上,见他们都疑惑地望着自己,他也没了多说的心思,便道:“举荐名额虽只有两个,但另外两人也能作为你们的妖侍一同入狐族,能不能成,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景岳等人又一次千恩万谢,照祝提点了几句,便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等几人出塔,阮酒刚松一口气,就听景岳道:“秦燕支,你刚刚做什么?”
秦燕支:“对不住。”
景岳:“我们身在妖族,凡事不容易,都应更加谨慎。”
秦燕支顿了顿,低声道:“我知道。”
阮酒见秦真君被景老祖当面指责,有些不自在,圆场道:“照祝他只是妖帅,也察觉不了的……”
魏阵图却趁机补刀,“万一换了妖王呢?妖皇呢?秦真君如此控制不住自己,可不是好事。”
景岳见秦燕支默不作声地受着他们的冷嘲热讽,心里也莫名不是滋味,便道:“行了,此事揭过不提,以后小心便是。”
几人默默走了一段,阮酒见气氛诡异,小心翼翼道:“我们这便去阿满都吗?”
阿满都乃是狐族一座大城,城中有一座塔楼,乃狐族的试炼塔楼。若想加入狐王麾下,都必须通过塔楼考核,除非你已是妖王级别。盖因某些妖因为血脉精纯,肉身强度生来就是妖将、甚至妖帅,无需像人族一般必须从锻体练起,但这类妖的实战能力却很弱。
试炼塔楼共有九十九层,每一层都有不同考验,狐族至得少通过五十层塔才算过关,而外族就得闯过第六十层。
景岳:“自然。”
阮酒:“那座试炼塔楼我还挺有兴趣的,听照祝的意思,只有天赋最强的妖才能闯过第九十九层。”
魏阵图:“只有两个名额,怕是轮不到你。”
阮酒猛地反应过来,他所幻化的兔妖乃是几名妖中修为最弱的,身份只可能是妖侍,既是妖侍,当然不能闯塔。
秦燕支:“魏道友,到了阿满都,另一个试炼名额给你。”
“为何?”魏阵图不解,他以为两个名额正好是阿景与秦燕支的。
秦燕支还没解释,景岳便道:“也好,魏道友,试炼塔楼名额就由你我分了,因为我不打算输。”
“什么意思?”魏阵图愣愣道,没明白其中关联。
秦燕支:“我修为高。”
魏阵图思索片刻才明白,秦燕支是认为试炼塔楼对他毫无挑战,若是和阿景双双闯过九十九层,恐怕会惹来诸多关注,不利于他们行事。
很显然,阿景也是这么想的。
更让他挫败的是,秦燕支之所以有此提议,一是源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二是对阿景性子足够了解,不管哪一个理由,都让魏阵图不爽,于是道:“你不能故意输吗?”
秦燕支:“我从不故意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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