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岳:“别闹,这里很危险,你给我呆好。”
蓝凤:“景景!前面有东西,对叽叽很重要!”
景岳一愣,从他养叽叽开始,叽叽从来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也没有表达过类似的欲望。但转念一想,这里是中古秘境,或许的确有蓝凤一族曾留下的传承,或者,是能被蓝凤所吸收的东西。
他精神一振,“你能确定到底是哪个方向吗?”
蓝凤:“就是前面,很前面。”
景岳见叽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继续前行。
“叽叽,我们一直就在往前走,如果你感应到方位偏离,立刻告诉我。”
中古秘境很大,随时可能出现机缘,景岳等人本就没什么明确的指引,也就无所谓既定的方向。
渐渐的,石堆慢慢减少,断壁残垣却多了起来。
可又走了没多远,却没有了路,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开阔的断崖上。
崖下是万丈深渊,崖边却有数十朵紫色的不知名花种,每朵紫花展开的花瓣足有一尺宽,远望去,就像冥河上漂浮的彼岸花。
景岳上次也来过这里,他知道紫花其实就是跨过深渊的台阶——只要站上第一朵紫花,前方就会有新的紫花凭空而生,一步一花,直到彼岸。
不过,他总觉得不是这么简单,可细细思索又什么都想不出来,记忆好像被蒙上一层雾。
但无论如何,踏上紫花肯定是正确的选择,景岳看了秦燕支一眼,率先而动。
下一刻,他忽觉天旋地转,等他再次恢复清明,已身处于一片幽暗的山林中。
这是哪儿……?
他感觉身体极度虚弱,所有力量就像被打开了水闸的洪水般轰然流泻,短短时间,他就沦落为凡人,他甚至感应不到蓝凤的气息。
是了!景岳忽然忆起,紫花名为忘尘花,上一次他踏上紫花,神识就进入一处幻境,只是当他清醒过来,幻境中的种种便都遗忘了,当时他们所有人,都想不起来曾经历过什么。
简单来说,每当他走出幻境,之前那朵忘尘花带给他的记忆都烟消云散。
这里只有他的神识,幻境想要他以何种形态出现,他就是什么样。
但此刻,或许是他第二次来,上回幻境中的记忆竟一一复苏——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他只是看见一滴水珠落下,耳畔有一道陌生的声音告诉他,此水乃是万水之源,此后,他就一直在入定。
从头到尾,没有遇上半点危险。
却不知这回他又要经历什么?
“轰隆——”
雷声炸响,漆黑天幕中忽然大雨倾盆。
雨水从树梢缝隙浇落到景岳身上,很快将他淋成了一只落汤鸡。
很冷,没有灵力的护持,景岳以凡人之身久违地感受到自然温度,他望着茫茫雨雾,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突然,他听见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远处传来,在这样的雨夜显得尤为诡异。
但不论是危险还是别的什么,都是他此刻唯一的线索,景岳当即赶往声音来处,可他就像遇见了鬼打墙,怎么都找不到正确的位置,而哭声也变得忽远忽近。
他没有灵力,但还有经验,景岳顶着大雨捡起几根潮湿的树枝,简单地推演一番,树枝无风自动,指向东边。
景岳一路往东,周围的视野渐渐开阔,不久,他在某块岩石后发现了个躺在襁褓中的婴儿。
不知为何,景岳一见婴儿便心生亲近,甚至淡化了原本的警惕。
他快步走上前将婴儿抱起来,外层的襁褓已经湿透,婴儿脸上也沾着雨水,此时正睁着一双纯净无尘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景岳见婴儿生得可人,还有些面善,他心里莫名泛起一丝柔软,尽管明知道是在幻境中,仍忍不住道:“小东西怎么独自在这里?”
婴儿不哭了,还对着景岳笑了。
景岳也被逗笑,“不难受吗你?还笑?”
他本想抱着婴儿找一处干燥的地方躲雨,但山林里又传来了凶兽的嚎叫。
根据经验,附近应该有一群九星狼,这种凶兽虽仅有二阶,但速度极快,且懂得运用战术,以他现在的凡人之体很难对付,何况他还带着个孩子。
景岳眉头微蹙,却感觉一只手打在他下巴,力道很轻,像猫爪子挠过似的。
一低头,原来是婴儿不知何时挣脱了襁褓,藕节般的手臂在空中乱挥乱舞,婴儿小嘴微张,“啊啊”叫个不停。
景岳赶紧抓住他的手臂,心道,若没有自己,也不知这个婴儿会不会被凶兽叼了去?
这个念头一生,他忽然僵住,一股凉气从脊椎迅速蔓延,冻得他大脑隐隐作痛。
九星狼、大雨、婴儿……
景岳猛地拉开半裹住婴儿的襁褓,就见对方左胸靠下的位置,有一枚殷红色的胎记,胎记仅有一寸来长,但却像是一把剑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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