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回他们去看房子遇到王立,权微想抬个价,杨桢一副宁死不从、用目光谴责他的样子权微到现在都还记得,他本能的就不想杨桢跟这个秦女士有过多的接触,立刻就说:“合不合适只有她自己看了才知道,你让她直接跟我联系。”
“我也这么想,”杨桢看着他笑道,“我就是怕你不愿意接陌生人的电话,觉得给之前应该跟你说一声。”
这逻辑足够尊重他,权微受用地说:“可以,你给她吧。”
杨桢很轻地点了下头,权微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你收她中介费了吗?”
杨桢这个傻子将头一摇,权微意料之中地吐槽说:“这个也不收那个也不收,回头你吃什么?”
“不好收,”杨桢条分缕析地说,“一边是认识的人,一边是你,都得交钱给中介,算了吧,反正租房的提成也没多少。”
权微看在他的考虑里有一半是在维护自己利益的份上,就没再说什么,反正都木已成舟了,而且他现在惦记着杨桢,难道还能饿到这人不成?
今天的楼盘权微已经刷完了,圈了几个从明天开始去看,这会儿没事干,完全可以洗洗睡了,但杨桢还在手机上点一点、本子上记一记,目前肯定是没法睡一起,但是可以一起睡啊。
权微将碍事的电脑压下来一截,隔着桌子问杨桢:“你还有多少要弄?要不要我帮你。”
杨桢觉得他今天真的是和蔼可亲到有点不对劲,但这正好又是他奢望的,他有点感动地笑着说:“差不多了,你忙完了就去洗吧,洗完了我来接班。”
接什么班啊一起洗。
权微的贼胆还不够明目张胆地开黄腔,“好”了一声收了电脑和本子,转身就进了折叠门。
“台灯没拿呢,”杨桢在后面提醒他。
权微已经进了卧室,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给你用着,外面黑不拉叽的,你小心近视了。”
桌上的干莲蓬在台灯的照映下,在纸上投下了一朵花一样的影子,杨桢心里暖融融的,他坐了会儿,用签字笔绕着影子的轮廓描了一圈,然后在旁边写了一句。
故人早晚上高台,赠我江南春色,一枝梅。
就这么吃了两天晚饭,权微的厨艺小有长进,就是菜式从四菜一汤回弹成了三个菜。
即使是这样,杨桢也觉得自己占了太多的便宜,每天回去的路上都在问权微要不要吃什么水果、家里缺不缺什么日用品。
权微平时是不买则已、一买就要屯一堆,家里基本什么都不缺,就是咖啡伴侣这种不常用的东西即将见底。
咖啡这东西只有长时间用电脑的时候,权微才想的起来要泡一杯,他下午去抽屉里摸了个空,正好碰上杨桢在献殷勤,立刻就在对话框里撩闲:回来的时候帮我带个伴侣。
浓汤伴侣、五谷伴侣那么多的伴侣,杨桢哪儿知道他要什么,满头雾水在微信里问:什么伴侣?
权微故弄玄虚:你猜。
杨桢:猜不出来。
权微:那你就空手回来。
你可不就是个伴侣么。
杨桢没反应过来,还在锲而不舍地问:别玩了,说吧,要什么?
权微:咖啡。
——
自从权微扭了腰,俩人就谁也不关卧室的门了,今天起来之后权微在杨桢房门口倚门交叉了个腿,看了两分钟还是没进去。
比起做贼一样摸进去偷看杨桢还在睡觉的样子,他宁愿趁这人头脑清醒的时候将人摁到墙上来个壁咚,要当攻,就不能怂。
问题是怂了也没什么用,进去了也只能干瞪眼,杨桢的睡眠向来很浅,还没摸估计就醒了,所以权微深思熟虑后还是决定不给某个地方的海绵体增加负担了。
昨晚他应该是做过一些有辱斯文的梦,醒来的时候勃起得离射只有一步之遥,但可惜权微不记梦,他没什么印象了。
洗漱之后他就下楼了,期间杨桢被闹钟震醒,看见家里空无一人,还以为权微已经出门了,然而等他收拾完,那人提溜着早饭又出现了。
很快两人上了饭桌,权微往自己的粥里加了一大勺糖,然后提着勺子问杨桢:“你要不要?”
杨桢第一次见人吃甜粥配咸菜,敬谢不敏地端起了碗,用实际行动表示拒绝。
客厅里的电视开着,声音被权微放到了最大,播报员的声音传进餐厅,说是沿海有台风登陆,冷空气即将北上,提醒广大市民注意防寒保暖。
权微的筷子在咸菜碗里顿了一下,立刻把逛街提上了日程:“你今天晚上加不加班?”
本来应该是要主动加的,不过因为这话是权微在问,杨桢犹豫了片刻之后打了个马虎眼:“不确定,怎么了?”
“不加你陪我去趟商场,”权微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没冬天的衣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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