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是他的第二专业,孙少宁推断道:“你们报警也没什么用,首先是动机问题,他完全可以说成是他忘了,虽然没事在床垫子底下埋条鱼挺变态的,但他非说他属猫,闻不到鱼腥味就睡不着觉,你也拿他没办法。”
“其次是从鱼到小女孩病情恶化之间的因果关系没法鉴定,我估计派出所没法受理,这不是包庇谁,因为法律是最低的道德底线,希望你们多理解一下公检法的基层人员。但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干点什么的话,感觉都有点对不起你的大名。”
潜台词就是说他是社会人,权微受之无愧地说:“我知道他的新住址,我说给他回寄一箱鱼,可是杨桢不赞成,为了保持我在他心里的优秀形象,我现在也没辙。”
说的好像他跟小熊是一伙的一样,杨桢不背这锅,顺势就将问题抛给了孙少宁:“小熊做错了事,你只要不违法,怎么对他我都无条件拥护你,我就是觉得要是有不影响别人的办法,咱们就再想想,少宁你说对不对?”
孙少宁第一次、隐约、含糊地觉得杨桢不像他面上看着的那么老实,但孙少宁既然羡慕权微任性,就说明性格和行为模式跟老铁都不同,他为人要理性一些,不违心地话只能站杨桢,他说:“对。”
投票二比一,不能送鱼。
权微有点失望地撇了撇嘴,但是没说什么,虽然他还是很想送。
杨桢觉得他这样子像办公室女生天天喊萌的那只网红胖橘猫,表情里透着一种“委屈,但我坚决不认错”的意味,总之就是挺可爱的。
他心里其实有个主意的雏形,但因为有点嗖和损,所以还在犹豫,但杨桢心里也明白,当他一边在想办法扳回一城,一边又在顾虑小熊损失的时候,在报复这件事上他就先输了。
等他再想想,克服心理障碍了再跟权微商量。
两人耗到9点才回家,到的时候将近10点,因为时间太晚不便打扰,杨桢于是将写字的事按到了明天。
因为不按也不行,权微这几天开荤,对于和爬床相关的事十分积极,洗澡要一起,说是为国家节约用水,洗完又说要看电影,结果一点开就是两个“急功近利”的裸……完了他还要美其名曰,振振有词地说是观摩学习。
圣人说非礼勿视,杨桢第一次看直接从额头红到了脖子根,捂着眼睛笑了半天,因为实在不好意思。
他们中原人盯着大姑娘多看几眼,都会被人骂成是登徒浪子,这么露骨和刺激实在是有点挑战他的羞耻底线。
然而难为情是真的,但反应也假不了。
权微干什么都直接,喜怒哀乐全挂脸上,脱衣服上床也是,估计天生就没脸没皮,但杨桢没有他这么先进,他的觉悟还停留在结了婚才能办事的古早阶段上。
为此他还专门在办公室摸了半天鱼,查两个男人怎么才能结婚。
前天权微将他推到床上,衣服穿全着接吻倒是渐入佳境,滚得浑身燥热,觉得所有衣物都是阻碍和谐的巨大障碍,就是等权微坐着脱成了一个光膀子,杨桢乱七八糟地喘了一通,鼻子里忽然就有了呛水的涨涩感。
然而事实上那不是水,而是鼻血。
权微先是有点懵,着急忙慌地给他抽纸擦完鼻血,又被这种面对绝色才有的影视情节给笑过了劲儿,得意地在床上窜改歌词,说都怪他太性感,太性感,把所有魅力都……
杨桢被他唱得直叹气,躺在旁边装尸体,这不是他没出息,权微也没有凹凸有致的那么性感,他的肌肉很薄,骨头又特别硬,压人的时候还有点烙,杨桢就是有点,瞎激动。
怎么能不激动呢?他心里盛着沸腾的爱情,而他爱的人正在回以共鸣。
再说昨天,因为心情和时间都不太合适,他们回家的时候很晚了,而且小熊的事让人郁闷得慌,洗完还在床上感叹了半天。
然而今天气氛刚好,吃饱喝足了刚从孙少宁那里秀完恩爱回来,身心都愉快且亲密,胳膊挽着胳膊地进的家门。
权微在后面,用脚踢上了门,从背后搂住杨桢的腰,一边将人伸向开关的手猛地按在了墙壁上,一边在黑暗里贴上来去咬杨桢的耳朵。他有点撒娇的意思,声音压得很沉,带着点尾调上扬的鼻音:“我是你这辈子唯一的挚爱啊。”
杨桢的耳廓被他的唇瓣抿住了部分,煽风点火的舌头在上面游走,湿而滑腻、痒而酥麻,杨桢心里打了个机灵,抵在墙上的手指捉住了他的小拇指,有点无措而又像回应地搅在了一起,他特别郑重地说:“嗯。”
权微用牙齿挫了下他的耳刮子,按住他的腹部往后推了推:“那完了,我得意过头,好像有点膨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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