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蹲下地,不借助工具,直接用手扯开了箱子。
一片猩红毫无征兆撞进阿四瞳孔里,他喉骨不由自主就滚动了一下,饥饿感像条饥渴贪婪的蛇,在他肚子里疯狂挣扎,试图冲出来,把所有鲜血都给吸食干净。
“冷静点。”许从一右掌落在阿四肩膀上,谁知道对方忽然就抗拒地拍开他手。
“对不起,少爷,我……”
“是我忘记了,没事,把这些血袋都放到冰箱最下面一格,你要是饿了,可以随便拿。”阿四的力道比之前雒芊的大很多,许从一手腕一瞬间就发红。
他弯腰从箱子里拿了两袋出来,离开前,对阿四说道。
阿四眼尖看到了许从一泛红的手腕,心中相当自责,许从一却毫无在意,转身便快步离开。
阿四目送着许从一身影消失在楼上过道里。
他立了好一会,等到屋子里死寂的只剩穿堂而过的风声,这才搬着箱子去厨房。
把血袋全部都放进去,一袋都不留,阿四穿过大厅,走出房屋,拉上房门,在门外站着。
雒芊在屋里,半坐在床上,手臂边就是沉睡过去的小沪,她手抚着小沪柔軟的头发。
忽地门外传来脚步声,雒芊当即收回手,目光一瞬都不转地盯着门板,没有察觉到心里隐隐在期待着。
接着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她愣了一愣,随后想起来,青年之前说让人送血液过来,这么快就来了?
从床上下去,雒芊伸手握着门把手,轻轻一来,门外空无一人。
产生幻听了?雒芊表情里显而易见的,有种失望,她回身正要往屋里走,余光中忽然瞥到一抹血红。
她走出房门,弓下背,从地上捡起两袋鲜血,猩红的液体在透明袋子里摇晃,雒芊脖子左右转动,想找到送血的人,但看到的只是一片空旷。
回屋后,雒芊用尖锐的牙齿咬破血袋,低头就快速喝了起来,很快就喝完了一袋。
她摸着已然饱腹的肚子,视线转到窗户外,夜风吹拂着外面一棵树木,枝叶互相撞击,发出娑婆的声音。
心绪忽然变得从未有过的宁静,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在许多年前那次事故,在她成为吸血鬼之后,就在没有像现在这样舒心。
因为那个人吗?雒芊走到洗手间里,墙壁上镶嵌了一面镜子,她看着自己异于常人的苍白面孔。
停止跳动许久的心脏,好像这个时候 ,开始跳动了起来一般。手掌摊开,放在胸口上,感知到的是一片死寂。
她已经死了,心脏不会再跳动。
洗了个澡,换上舒适柔软的睡衣,许从一拉过天鹅绒被,盖到脖子处。
“20。”系统跳出来报数。
“她对我有好感了?”屋里天花板的灯已经关了,就床头一盏暖黄的矮灯。
系统:“是,看起来,似乎有点春心萌动了。”在镜子面前看自己看了那么久,相貌可以说是绝色的,但意外的竟然有点不自信。
这已经算是某种征兆了。
“挺好的,就这么继续下去吧。”这种爱意,虽然数值不高,但似乎更加强烈,他可以很清晰的感知到。
觉得身心都异常愉悦,他就喜欢这样,接收来自他人的爱意,可这一次,不会再和之前一样,耽美线也好,言情线也罢,既然都是从零开始,那么就该平等对待。
他不会给予任何人回应,不会回应他们的感情,无论他们多爱他,他都不会爱谁。
这才公平,对谁都公平。
晕黄的灯光,在嗒一声中,迅疾被无尽的黑暗吞没。
在数十公里外的某个欧式风格的别墅里,屋外宁静祥和,而屋里,此时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脖子上都被咬出了两个狰狞可怖的血窟窿,鲜血从窟窿里喷溅出来,他们捂着脖子,目光都惊恐的看向沙发方向。
沙发中间坐着一个穿着一身漆黑西服的男人,男人大长腿曲起,踩在地上。他手里拿着一张放置在对面柜台上的全家福,里面有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在过去的许多的世界,他见到的那一张。
他到是每个世界,身份和皮囊都各有不同,不知道青年为什么不换张面孔,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毫无畏惧吗。
不过也正是对方这种温柔的做法,让他得以很快就找到他。
“嘘,小声点,不要太大声。”男人竖了一根手指在薄唇前,他眼眸中都是优雅而又残忍的笑意。
“你到底要什么?”一个中年男压着脖子,指缝间鲜血不停地潺潺流动,事情发生在几分钟时间内,他们几乎毫无防备,整个房子,里里外外五六号人,都被坐在沙发上的血族给咬破了喉咙,他把他们扔在客厅里,但却只是拿着全家的合照,便没有其他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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