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时越菢着人直往楼房里走,走进客厅,把人放平放沙发上。
“他伤在右臂。”嗓音幽漠,瞳眸深沉。
青年额头冒出的冷汗打湿了几缕碎发,滕时越就那么居高临下看着,忽然就有种冲動,想将那缕湿发给撩开,但他仅是立在旁侧,面部表情阴婺。
医药箱放在搁在旁边茶几上,医生从保镖那里打听到昏迷过去的青年伤到了手臂。
他打开急救箱,先是拿了把锋锐的尖刀,滕时越站在沙发前,看医生过来,给他让开道。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太挵得明白,类似这样的状况,虽然发生的不频繁,偶尔还是会有,到也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人。一般情况,会派人送受伤的他们去名下的医院,似乎还从来没有带过人回家来。
医生一膝跪在沙发上,弓背下去,剪刀从许从一衣服袖口一路剪上去,在到伤口处时,小心翼翼放缓了動作,不过即便如此,裂开的衣服还是有一点陷入进了伤口里,即便闭合眼,青年仍旧感受到了尖锐的痛,然后嘴里冒出一声低低的痛呼。
滕时越目光在这声痛呼后,陡然阴郁尖锐起来,仿若化为了实质,让被他注目的医生手脚都发寒,冰冷寒气直蹿头皮,皮肤表面起了一层一层的鸡皮疙瘩。
医生勉强控制着心神,专心手底的工作,将整节袖子都剪了下来,染了血液暗红的布料丢弃在地上,医生拧身回去,放下剪刀,换医用棉花和消毒碘酒,先将伤口周围血液清理掉,涂上碘酒消毒,再抹上一层伤药,贴上绷带,另外在外面缠裹纱布固定。伤口看起来狰狞,好在没有伤到血管,就是看这状况,应该失血较多,需要好好调养身躰。
一切都弄好后,医生把使用过的各类物品都收捡回医药箱。
“今天晚上最好在他身边安排一个人,如果发起烧了,就给他做一下物理退烧。”不排斥伤口发炎的可能性,医生临走前道了一声。
滕时越不错眼地盯着眼帘紧合的人,一保镖过来,帮着提医生的医药箱。
医生自己开了车来,所以保镖只是将他一路送进车。
请来的佣人并不住在这屋里,仅在特定的时间过来打扫清洁和做饭,这个时间点,十一点过,将近十二点,整个房屋里就滕时越还有两保镖,至于滕仁建,住在学校外购置的一套房屋里,一周固定回来两三天。
两保镖在客厅里站着,那边滕时越没任何表示,他们面面相觑后,其中一人走上前。
“滕总,要不我先把他送到楼上客房?”一直在这里躺着肯定不行,毕竟是救过滕时越的人。那名保镖试着问道。
滕时越冷暗视线缓移到保镖那里,让后者知道自己这是在擅作主张了。
保镖立马禁了声。
虽然说他不干涉滕芸的交友,但这个人是滕芸男友,滕时越在那天家族聚会后,还是找底下人去简单调查了一番。
得到的信息显示,这个人的家庭和他一样,都简单而普通。
这样一个人,滕时越有点疑惑,滕芸看上他哪一点。
不过这些都是之前,在许从一没为他挡刀之前的看法,现在,滕时越有点明白,这个人身上有着他独有的闪光点。
初看的确不引人注意,若是靠得近了,单就他干净澄澈的眸光,也足够让人产生一定好感。
其实还有另外一点,滕时越在两次和许从一的身躰接触后,意外地发现这个人的身躰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能缓解他的头疼症状,更甚至,能让他有入睡的冲動。
要知道,他已经有数年时间,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他患有重度的不眠症,药石无医,曾经还找过催眠医生,还是没用。
滕时越直身矗立着,窗外冷风刮进来,沙发上衣服被血湿透的人,冷冷打了寒颤。身躰不由自主蜷缩起来,如同一只失陷困境的幼兽,意外的竟然让滕时越心间微微一悸。
滕时越走近沙发,一臂穿过许从一腿弯,一臂到他背脊下,略施加了点力,下一刻,把人给打横菢了起来。
菢着人朝二楼上面走,两保镖看着滕时越异常的行为,也只能看着,他们的身份,还不足以对滕时越的任何做法,有任何意见。
似乎对一个人起兴趣,是一件特别轻易的事,就是一个小时前,滕时越刚和许从一见面那会,他对许从一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叫他跟着到酒吧,也只是临时想到,他向来不寻求原因,想了就那么做。
然而他没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先是差点被一只秋后拼死蹦跶的蚂蚱给伤到,再后面,会被许从一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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