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远东挠了挠那又剪短了都快要只剩一层青茬的头皮,挑眉道,「告诉你爸?行啊,你要想,我去说啊。」
王郗瑭猛地瞪大眼。
廖远东却还嫌刺激他不够道,「就说我看上他儿子了,操也操过了,现在要弄到A市去,他要愿意呢最好,不愿意呢……「说到此廖远东还想了想,才道,」要不,他直接弄死我,否则,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把你弄死……」
当然,前后的这两个「弄死「代表的是不同的意思,廖远东似乎还怕王郗瑭听不懂一般,伸手做了个下|流的手势,看着王郗瑭的眼神则变得势在必得。
王郗瑭心内最大的隐忧被他戳了个正着,他相信廖远东说得出也做得到,他爸如果和他卯上了,廖远东自认烂命一条,天不怕地不怕,家里虽说不管,但他要真出了事儿,肯定没完,所以无论是谁对付谁,谁在这里头吃了亏把事闹大,王享都会或多或少的受些影响,在不能保证结果的情况下,对王郗瑭来说实在不值当。
不过他拿廖远东没办法不代表就会忍下这口气,在对上廖远方望过来的调戏视线时,王郗瑭顿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
下一刻,廖远东就觉小腹猛然一痛!
王郗瑭这一下膝盖抬得可是半点不留情面,趁着廖远东微弯下腰,他又直接在他后颈处来了个肘击,当下就把人打趴在了地上!
廖远东一声闷哼,伏那儿半天没起来。
老实说他和王郗瑭也算交手过几次了,但大多都是他闹着对方玩儿的,真实实在在把这亏吞下去的还真没有,而眼前这一次廖远东真是硬生生地扛下来了。
他甚至捂着肚子龇出牙还带些不屑地抬头道,「你也就这样了吗?拿耗子呢?」
王郗瑭胸口一紧,明知廖远东是在激他,但堵了这么久的气也是时候该发一发了,要不然王郗瑭都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活活气死。
于是,他揪着廖远东的领口对他就是一顿招呼,下手可是半点没留余地,王郗瑭看着斯文温和,但到底个头也在那儿,手劲也不小,那拳脚下去足够让廖远东受点苦头了,但除了最开始那一下的突然袭击,廖远东从头到尾都没再出一声,只一直用一种似撩拨又似挑衅的视线牢牢地锁住王郗瑭,看得王郗瑭反而是如芒在背愈加不安。
终于他也差不多用光了力气,揍人揍到累得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只用一双眼睛不服输地瞪回廖远东。
廖远东额头挂彩嘴角开花,一张脸已变得五颜六色了,偏偏他在啐出了一口血唾沫之后还感觉非常良好地朝这里咧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打够没,没打够继续啊……」
王郗瑭面对着如此精彩的一副表情,不由愣了下,然后无奈地用力闭上眼,狠狠骂了句。
「疯子……」
◇◇◇
下午没课,王郗瑭原本和同学说好了要去校门口新开的料理店搓一顿,然而一出教室便看见不远处那趴在栏杆上的背影,一时间身边咋咋呼呼的人纷纷找了借口作鸟兽散了。
廖远东回过头来,就见王郗瑭一人站那儿无语地看着他。
「你怎么……「王郗瑭想说你怎么又上来了?
开学已经两、三个月了,王郗瑭上得是A大的法律系,虽说以他原本的分数进U大也是绰绰有余,但是A大的法学院相比U大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在这上面计较的话,他倒也不算吃亏。
而王郗瑭到了这里才知道,廖远东学的竟然是建筑,而且人家是货真价实凭自己的本事考进来的,半点没找什么关系,这倒是让王郗瑭有点吃惊。
不过王郗瑭可不想在学校闹得人尽皆知,他只想安安分分地把这四年好好的度过去。
其实一到A市,廖远东就把王郗瑭弄去了他在这里的房子,但王郗瑭却坚持一定要住校,为此廖远东可是不高兴了很久,但是王郗瑭也算摸到了点门路,不是只有你会威胁人的,他也会。
他告诉廖远东,这丫要不给自己一点自由的话,那大家都别想好过,真要逼得自己无路可退鱼死网破,他王郗瑭也愿意陪着他死!
许是真被王郗瑭的话给唬住了,又或许是廖远东有别的想法,总之最后他难得没有和王郗瑭死磕,放手让他住了校。
然而久而久之,王郗瑭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这校其实有住和没住一样,起先廖远东还算遵守原则的让人在一定范围内自主活动,只中午或晚上和王郗瑭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不过慢慢地,这吃饭的时间就越拉越长了,吃了饭后还会增加点别的活动。
王郗瑭也明白,他人都到这里了,再抵死不从什么的也太晚了,其实如果廖远东不是那么神经,在床上不是那么不知节制,又或者黏上了就甩不掉的话,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反感和他亲近,当然前提是要你情我愿,而现如今这般模样,王郗瑭也算想开了,既然躲不掉,那就至少让自己好过点,也算苦中作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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