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老头还没说话,就见那土匪一把把他摁的坐下:“怎么?那日之后身子一直不好?”顾清瀚大怒,以为他要当众说那些苟且之事。伸手拽出马鞭照着他的面目就抽过去,一时间的变化太快,众人被晃了花眼,只见那土匪一把抓住鞭子,凑在他耳边说:“媳妇别恼,我嘴贱还不成。”
郑老头一见,眉毛立起来:“这是怎么回事!”旁边的原土匪们更是往前冲的往前冲拔枪的拔枪,其他的人一时都给惊住了。那土匪头子面不红心不跳的打哈哈:“怪我该打,那日是我绑架了顾少爷。这细皮嫩肉的没吃过苦,这不恼我了?”边说边一个眼神喝退属下。
郑老头见状连忙打圆场:“唉,原来如此,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穆警长已经改邪归正,清瀚你也多包容。”
一句清瀚倒是没有让顾清瀚受宠若惊,反而清醒了些,若不给老头这个面子他是别想出这个门了。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最后还是死在这个土匪手里实在不划算。顾清瀚忍了一下,想把鞭子收回来,却看那胡子攥着鞭稍,眉眼里带着几分戏谑。
这马鞭本来是那胡子的东西,这么一想,顾少爷就想立刻撒手,可是一对那土匪的眼光心里的倔强又起来了,就是要带着这东西,这是他给了那胡子几枪赢回来的,凭什么还给他。于是又一用力把鞭子抽回来。
穆鲲暗自抹了把汗,还是这么烈的性子,睡都睡了,一句玩笑也开不起,
第6章
第六章
菜品已经上齐,郑老头这桌都是在胶南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论起来林日照和顾家兄弟本不该在这桌上,但是不知郑老头是故意安排还是别的。顾少爷暗暗四下张望,来的不仅仅是胶南的富户,还有许多他不认识的人物,看了那郑老头是打算长久在胶南待下,已经开始树立自己的心腹。那土匪头子恐怕就是其中之一。如此看来,那日的绑架恐怕就是这老头给诸位富户的一个下马威。
酒宴开始,那郑老头离开桌子,挨桌称赞一番。
对落座的几位官家富户都一一作了介绍,等到介绍到这桌的时候,郑老头满口称赞:“自古英雄出少年,顾家的青年各个有为。顾家老大,开办了学堂报社,年轻人么!就应该这样有作为有思想。国家还是要靠年轻人的嘛。这位林日照是我老上司的儿子,我对他悉心培养,看的跟自己的儿子一样。顾家学堂就是他俩合办的,还要靠各位乡亲的帮助。”
顾清瀚心中冷哼一声,这回卖了个面子给自己家,恐怕更是翻脸不得。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身上那股贼性味熏得他想吐,又不好发作,他左右环顾,想待那老头说完话就和旁人换个座位。那日的事情,本以为他死了就完了,谁知道他不仅未死还做了警长。他手下的兵,十有八九就是他手下的那些土匪。
顾清瀚脑袋里乱作一团,那土匪那日为什么那么做,或是因为匮乏女人,拿他做了替代。那应该没多大关系,他做了警长还不有的是女子。或是因为他好男色,这应该也不是问题,胶南里梨园子也是有的,那里不少明的暗的做了相公兔爷,论姿色论身段都是一顶一的。这么一想那贼子应该不会在对自己纠缠不清。
罢了吧,还能怎么样。他已是报了仇,但是老天爷没有收那胡子的命。
正胡乱想着,那郑县长又开口:“一提顾家二少爷,那就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谁家有这么精明的孩子那就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这回剿匪,他得论头功!这俩孩子,还有我那侄子都是没有着落的,各位可看清了。谁把女儿嫁给他家,就是有福了!”那县长说话很糙,却也是事实。只是落到顾清瀚耳朵里就不是那个味儿了,以为那钱用去剿匪了,殊不知是给那老头养填房了,剿匪头功,竟然坐在那土匪头子的旁边。真不知道那老头是真心感谢他还是想害死他。
林月圆坐的那桌都是女眷,或是小姐或是官太太,那郑县长最带得出去的三姨太四姨太也坐在一处同林月圆咬耳朵。这么一看,那顾家林家的少爷果然个个气宇不凡。尤其是那顾二少爷,真是个小潘安,明明俊俏却不染那胭脂气,年纪又轻又会持家,实在难得。
那土匪也听着,也不是夸他,他却也美得不分南北。他瞧那些姑娘们看顾二少爷,也不恼。单单看见那林日照也呆呆傻傻的看着顾清瀚,一股子邪火就攻上来了。
只见他端起酒杯,猛的站起身体,对顾清瀚说道:“那日谁没眼绑架了顾少爷,都是我的不是,我理应赔罪!”说罢,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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