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吉安听说这位学长年纪轻轻经验丰富,曾经搞大过不少女生肚子。这让连和女友三垒都没上过的吉安羡慕不已,觉得男儿当如是。
学长本名是富里,多数人都叫他副理。副理学长有次开口约颙衍和系上几个女生吃饭,却被他一脸尴尬地挽拒了。
"啊……那个,抱、抱歉,那是必须要去的吗?"颙衍还这么问学长。
"嗯,也没有说必须要去啦。我看你资质不错啊,长得帅身材也还差强人意,餐会上会有女生,你难道都不想交个女朋友什么的吗……还是你已经有了?"
副理学长试探着,但颙衍摇了摇头。
"不,我……对那个没兴趣。"
"没兴趣?你说对女人吗?你该不会还是处男吧?"
副理学长问,吉安看颙衍瞬间僵直了一下。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颇有兴趣,但颙衍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刚好这时候舍监来找副理,颙衍便如获大赦般,急急逃往浴室去。
吉安想过颙衍要是不是故作矜持,就是心里已经有人了。毕竟他古怪归古怪,大概是因为皮相,系里系外的女生都在打探这个面容清秀的低调帅哥是何方神圣。他同寝另一个学长一直在抱怨有女生跟他要电话,但却不是自己的,而是颙衍的。
不过吉安也注意到颙衍似乎真的没有手机,平常也没见他和什么亲人联络,开学过不久就是中秋连假,他被家里勒令要返乡报告近况,男寝多数人也都回家去了。
但颙衍却像是无家可归似的,一个人待在宿舍的窗边看月亮,连探望他的家人也没有。
关于颙衍的传说还不只于此,吉安听班上的女生说,系图旁边有条脚踏车道,每次骑到某棵树前,脚踏车就会莫名其妙摔倒,屡试不爽。而且脚踏车还好,上回有个外校的人骑机车进来,骑到同一个地方时竟无故牦田,差点没摔断骨头。
偏偏那条小路是去系图最短的快捷方式,如果不走那里的话,就得绕上好大一圈。因此虽然怪谈不断,还是每天都有勇者以身试法,也因此伤兵不断。
同寝的两个学长聊起这件事,颙衍因为早睡早起,向来不和他们多聊什么。当时竟罕见地凑过来听,还问明了发生的情况和地点。
隔天晚上吉安经过文学院时,就撞见颙衍一个人蹲在脚踏车道上,他仍然穿着他那件一千零一件的西装外套,背对着路灯,光线在颙衍那张清秀的面容上投射下阴影,吉安甚至有点认不出他来。
他本来想出声叫他,但颙衍身上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他看见颙衍手上拈着两柱香,但两柱香都只有一半。
吉安曾经听住在乡下的奶奶说过,祭拜祖先是三柱香,是因为祖先有子孙祭飨,所以命格较重,可以承受的香火也较重。但是孤魂野鬼就没办法,好像饿了很久的人不能一次吃太多一样,随便拜孤魂野鬼反而会让他们魂飞魄散。
吉安看颙衍把香插进泥土里,低垂着首,念念有辞了些什么。等到那两支半柱香少尽,又以指为笔,在地上虚画了些什么,这才理了理西装的衣襟离开。
那之后吉安就没再听说有人摔车的事。他甚至自己刻意骑了脚踏车经过,也没发生什么事。
他因为被说八字轻的关系,从小吃了不少苦头,也因此对那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十分感冒。但这件事让他不得不对颙衍留上了心。
他和颙衍的体育选的都是柔道初阶,这也是吉安感到惊讶的点,颙衍这人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拳脚功夫却很不错,看得出来有练过。虽然不到练家子的地步,但吉安第一次看到他把高他一个头的同学抓着摔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有次体育课结束,在更衣室冲澡。颙衍总是等到所有同学都冲完澡出来后,才在最后进去更衣,这点也让吉安觉得很妙。
他刻意挑在颙衍进门冲澡后才跟进去,还挑了颙衍的隔壁间。男更衣室是没有个间的,他和颙衍中间只隔了片打了马塞克的塑料片。
这举动似乎让他的室友吓了一跳,他隔着塑料片看了吉安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明显加快了洗澡的动作。
"你家是有在做道士吗?"吉安抓准机会问他。
颙衍似乎吓了一跳,"道士……?"
"嗯,我看见了,你在系图前面做的事。"吉安含糊地说着。他不好意思说最近因为太在意室友的动向,只要颙衍离开宿舍,他都会找个理由尾随他出去。
颙衍没有答话,吉安听见水龙头栓起来的声音。
"我不是道士。"颙衍简短地回答他。
"但是你做的事情……我小时候因为八字轻,常常被我爸妈带进庙里,天师还有道士什么的,我妈说我三岁就把我家附近的庙公都认识全了,我看过他们作法,感觉就很像是你那天在系图前面做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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