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出你不是。”谷梁说得有几分神秘。
“是吗?那还给我吧,请你吃饭。”
“今天没带来,和金条放一块了。你着急要用?”
“不急,我拿到了也就是挂到网上去卖掉。”
“卖掉?”谷梁皱眉,“你就没有想过和谁一起用掉?”
“没啊。”程归很自然地摇头,并无半分犹豫。如今在谷梁身边很放松,也不怕被他笑话,坦白说:“我就是不太习惯那么高档的东西。”程归曾住过一次五星酒店,只觉得房间里陈设太过繁复,床上一堆没用的枕头,还不如睡经济酒店来得舒坦。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谷梁其实也喜欢简单的装修。他目前住的房子就是,宽敞的空间里只放着实用的家具,大床、沙发、木桌木柜,利落的线条勾画出简洁的切面,估计程归一定会喜欢。原本呢,他是计划最近就把人拐回家的。但年会那晚让他的信心受到了不小的挑战,虽然他相信长久来看肯定是自己会胜出,但眼下那个姓李的就像一枚迫不及待倒计时着的炸弹。
“叮。”来到楼梯口的门禁,程归一刷而过,回身替谷梁也刷了下。
谷梁说:“年会那晚,我似乎看见你的那位室友了。”
“啊?”程归一愣。
谷梁问:“你们是不是闹了不愉快?”
为什么这么说?程归也搞不清谷梁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又没准备编谎,保险起见,只能把实情的一部分拿出来遮掩:“他家里出事,当时挺紧急的,当晚就赶回吉林了。”
“这样。”谷梁松一口气,觉得倒也说得通。但绝对不能再大意了,那个姓李的肯定是图谋不轨,况且人也长得算有魅力,再因为家事求个安慰,怕是程归招架不住的。联想当初一张酒店小票加几杯红酒,不就把程归引到碧园温泉居去了。
很快已经来到二层楼梯口,程归说:“我上去啦。”
谷梁从私情里回过神,想起正经事,提醒程归:“今天早会时总裁说的年终评优,你要多上心,别再像酒店券一样,明明是自己的却搞丢了。”
“好。”
程归回到座位时,刚好收到行政部发送的全员邮件,内容正是和年终评优相关。
下午,杜总找程归谈话,报喜时无需拐弯抹角,言简意赅地通知程归已被提名“一生新秀”,让他填一张表格明天下班前交去行政部。
其实,评优提名早些天就已经在高层中展开,这两日不过是走一遍标准流程。评优工作组的效率极高,等到周三上班时,打卡处就已经竖立起了崭新的宣传易拉宝,扫一扫即可进入全员投票系统。
霍霍一来上班,就兴奋地朝程归喊:“投票系统里有你哎,还是一生新秀呢,本宫要助你一臂之力!”
前后左右的同事一听,也都纷纷掏出手机表示要慷慨解囊。
程归忙给大家道谢。他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正式的竞选,说实话心里有点儿没底。从前在学校,评比都看成绩的硬指标,或者就是老师直接指定,程归很缺乏这种拉票竞选的经验,有几分担心自己的票数会不会很难看。现在听到小伙伴们这么支持,觉得有了集体的依靠——
“哎呀!我怎么投不出?”霍霍戳着手机疑惑了,“提示我没有权限?歧视美女吗?”
对面桌刚进入选票系统的同事,也表示投不出。
会计主管在角落里幽幽发声:“你们这些人不看邮件的?投票规则第七条第五款:有密切关系的同事间,不能互投选票。密切关系包括直接上下级、共处同一个项目……”
霍霍气恼:“这么变态?”
还有更变态的,这个系统是请外部开发的,可以通过一系列复杂的参数自动识别密切关系。
“我投成功了!”与程归隔着几排的一个会计兴奋地叫。
霍霍毫不留情地给她浇下一桶冷水,“那只能说明,你和程归的关系不够密切。”于是,再投成功的人,都不好意思宣扬了。
对于这种投票之类的集体活动,霍霍总是很上心,替程归在案场出纳的大群里拉票,她就不相信全上海几十个项目的出纳都和程归有密切关系。还在公司减肥交流群里推介。导致程归去一次洗手间,都能遇见一个刚刚给自己投过票的人。
有人给程归阐述自己的投票动机很单纯:“都是不熟悉的人怎么投啊?在年会上见过你,就投你咯。”
啊?居然这么看得起自己?投桃报李,程归每每都要问对方是不是也有哪个奖项的提名,问到的就“毫无原则”地反馈一票,临近下班时,自己的五张票都用光了,自己的选票数已有六十,在十选五的“一生新秀”候选人里排在第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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