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镜头也开始对华国军人和南京城内一些市民的描写。
南京保卫战时的民军早早的就失去了制空权,防空武器几乎没有,同时严重缺少重武器。就算是轻武器的供给,也无法达到士兵的需要,甚至有时候送上来的枪支是木枪,子弹是木子弹。
士兵们最可靠的武器,就是他们自己的血肉之躯。
首都国土就在脚下,同胞家人就现在身后,无处退,不能退。
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
没了腿,还能拿枪。瞎了眼,还能帮弟兄们递子弹。双臂已废,还有牙齿能咬动手榴弹。
“我的伤不重,我还能打。”
“我伤得太重了,别管我了,让我一个鬼子至少死得够本。”
薛祁扮演的民党士兵赵二,就是这千千万万浴血奋战士兵中的一个。
至于城内的人……
“爹,今天又有人敲门了。”
“别管,一群丘八!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这外边的那叫……叫炮灰!找死的贱命!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爹,这么干是不是……是不是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咱们就是写老百姓,吃凉纳税,城头上无论插的是谁的大旗,归根到底还不是一个样。”
南京保卫战数万士兵战死,十一位现役将军殉国,加上牺牲后追授的,一共牺牲了十七位少将以上军官。
但有牺牲的,也有怯懦的,原本说与城共存亡的南京卫戍司令唐生智在12日下午,坐小船逃离,临走时留下的撤退命令也含混不清。
有他作为“表率”,在前线士兵依旧与火奋战的情况下,大量高级军官开始逃离南京。
将是兵的胆,高级军官的撤退,部分民军得到命令开始撤退,另外一部分依旧浴血奋战的军队开始动摇和茫然。更多的士兵选择了撤退,但因为缺少组织,和彼此间的合作,撤退变成了崩溃。好不容易逃到江边的士兵发现江面上缺少足够的渡江船只时,崩溃进一步变成了混乱。
虽然有部分高级军官临危指挥,选择和士兵同进退,但毕竟只是极少数,无法力挽狂澜。
“该死的指挥官!”观众们咒骂着,眼含热泪。
没人能责怪这些士兵,他们做到了常人无法做到的,如果指挥能够保持畅通,安排好掩护的人手,情况不至于如此混乱。如果不是高级指挥官们喊出与城共存亡的响亮口号,将江边的舰船全都开走,没有准备足够的撤退船只,更不会让士兵们面对走投无路的状况。
而日国军队……进城了。
市民中的那对父子举着日国的国旗和两坛子酒,出了门。
“当初啊,大清入关的时候,咱们祖上就靠着带头劳军,躲过了杀头之祸。现在日国人进城,和大清没什么不一样。”
儿子老老实实的听着父亲的话,不时的点头。
旁边竟然还有许多民众,跟他们做着一样的事情。
侵略者的靴子踏在古老的路面上,父子俩还没走到地方,前边忽然闹腾了起来,人们开始惨叫着逃亡。父亲却一脸笃定的拉着儿子跪在路边上,各自捧起一个酒碗,举过头顶。
日国人举着刀跑到了跟前,父亲沉稳笃定,儿子老实木讷。但是日国人没有停下来,他们举起刀,当父子二人的脸上终于露出惊慌的时候,早已经迟了。
碗碎裂在地上,清澈的酒水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父子俩死的时候,还是跪在地上的。
更多的日国人进城了……
长谷春冈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过他们的小队进城比较晚,只分到了“没油水”的小地方。
作为被孤立的一员,长谷春冈在把杂事做好后,才能去“享受胜利的果实”。他挎上枪,独自一人走进了燃烧着硝烟的城市。
他帮助一对躲藏在米缸里的小姐弟蒙混过关,把一个民党的伤兵包扎好后拖进死人堆里藏好,对于跑过身边的人全当做没看见。
吊儿郎当的长谷春冈,人们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看见的不是赎罪,而是求死。
他希望小姐弟能够一刀捅死他,希望伤兵能够睁开眼一枪打死他,希望仓皇逃窜的人可以捡起砖头拍死他,但是没有。
他发现了同队的人,井口和另外一个人在门口“站岗”。他当着井口的面,一刀捅死了另外的战友。井口看着他,默默的让开了门口。小院里,男主人已经倒卧在血泊里,军曹在女主人是身上发泄着兽谷欠。
“等一等!我还没完事!”军曹听见了动静,可是没回头。
长谷春冈把枪转过来,抓着枪头,抡起来枪托就砸在了军曹的后脑勺上。
军曹倒在了地上,但长谷春冈没停,依旧举着枪,一枪托一枪托砸在军曹的头上。击打的声音从单纯的沉闷变得带上了液体飞溅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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